而許思顏則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娶了個妖精。
從前裝作木訥呆笨,不懂掉淚;後來慧黠強悍,不會掉淚,甚至能反過來將他氣個半死;可怎麼偏偏那種時候,她總是哭得跟個花貓似的呢?
看著可憐可愛,卻越發地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彷彿特別樂意看到她這時候被欺壓得哭泣求饒。
或許,男人的劣根性,能把平時強悍的女子輾壓得快要碎在自己身下會格外快慰?
總之回到京城時,許思顏深感自己已被這隻妖精迷住了。
需知終日快馬疾行男人也會累的,而某些事顯然男人比女人更耗體力更費精神。
作為最尊貴的太子殿下,作為回京後還有一大攤子破事要處置的太子殿下,他本該養精蓄銳多多保養身體才是,偏偏一路之上不忘夜夜是怎麼回事?
最後連沈南霜都忍耐不住,紅了臉悄聲問他,需不需要尋些補腎調養之藥?
被他冷冷橫了一眼瞪回去。
這還罷了,青樺等人看到自家公主每日一早頂著黑眼圈滿面倦色地趕路,看他的眼神儼然帶了幾分譴責和不平,甚至不曾徵求過木槿意見,便每天分出一個人來,提前趕到當晚落腳之處,為木槿備好滋陰養氣的羹湯供她服用。
明明他們公主也是每夜樂在其中,為什麼罪過成了他一個人的?
咳,每夜辛苦耕耘、勞作不休,他容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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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聽聞太子、太子妃歸來,早已整飭一新。
慕容依依的辱母張氏早就和主管說了,令人打掃街道,逐開閒人,設了帷幙,以讓慕容良娣親身出迎,帶了眾人恭候於太子府門外。
二人地位極尊,早有人在城外驛館候著,為他們沐浴更衣完畢,才送上馬車入城,一路看對方收拾得衣飾濟楚華美,比以往少了塵沙滿面,各自滿意,許思顏不免將她擁入懷中,又是一番親呢,於是路上又不免慢了許多。
初秋之際尚有幾分炎熱,慕容依依本就嬌弱,盛妝立於門外被太陽照了半日,待許思顏他們那輛朱纓翠帷的馬車在衣甲鮮明的一眾隨侍簇擁下慢吞吞晃過來時,已經有些面色發白。
見馬車快至府前,張氏連忙扶了她下去相迎,蘇亦珊等人則緊隨其後。
&ldo;太子!&rdo;
許思顏徐徐下車,正要去扶木槿下車時,慕容依依已帶人快步行到跟前,裊裊行下禮去。
&ldo;依依見過太子!&rdo;
宛如鶯啼燕瀝,恰到好處的嬌脆和溫柔,令人聞之心曠神怡,不勝愉悅。
許思顏不覺轉過身扶她,含笑道:&ldo;依依,不用多禮!&rdo;
慕容依依就勢站起時,卻似再也站不穩,腿腳一軟險險便要摔倒。
許思顏連忙扶住,柔聲問道:&ldo;依依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rdo;
慕容依依幾乎大半個身子倚在許思顏懷裡,似好容易才扶住他的手腕站穩,細白的纖指扶著自己的頭,卻溫婉笑道:&ldo;我沒事。&rdo;
身後,她的辱母張氏已連忙說道:&ldo;這些日子,良娣一邊記掛著太子在外少人照應,一邊打點府中事務,費心又費力的,著實勞累著了。今日聽說太子要回來,可不一早就預備著呢!看著府裡內內外外張羅著打掃收拾了一遍,又早早在這邊候著。太子看這日頭毒的,咱們良娣素來柔弱,怎麼禁得起呢?&rdo;
她說著,已不自禁地拿帕子點眼睛。
慕容依依喘息微微,淚光點點,卻含情凝睇,只映著許思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