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抗瘟疫?&rdo;
木槿笑問,&ldo;前輩莫非看錯了?她得了病,應該服治瘟疫的藥才對。&rdo;
許世禾道:&ldo;所以我當時便開始疑心。需知京城並不是疫區,我們這些曾隨六皇子去過疫區的人回來後都沒服藥,她怎會有那藥方?後來再細查時,發現她在六皇子發病前幾天藉口氣血不足一直在服藥,而在這期間六皇子曾經傳她侍寢過。&rdo;
木槿抱膝蹲在山岩邊,拿帕子擦著自己頭髮,似乎好一會兒才想明白過來,&ldo;那通房丫頭才是六皇子得瘟疫的源頭?&rdo;
許世禾冷笑道:&ldo;可不是!必定是有人拿了她父母家人做人質,又許了種種好處,讓她決意用自己性命拖六皇子下水。她只需在侍寢那日換上得疫病而死的人的衣服,便會和六皇子一起得病;她預服過藥,雖然沒能逃過一劫,但發病卻晚了,人人都會認為她是被六皇子傳染的!&rdo;
木槿便笑得雙眸瑩亮,敬慕般看著許世禾,&ldo;前輩辛苦查明此事,必會稟告皇上,為六皇子報仇吧?&rdo;
許世禾神色立刻黯淡下來,嘆道:&ldo;都怪我一心求功,想查個徹底再去回稟,不料去查問她父母兄弟訊息時被許安仁察覺,立時派了無數人追殺我。若不是我手邊正好有他要的東西,只怕此刻連骨頭都化作飛灰散得沒影兒了!&rdo;
他屈指感慨,&ldo;二十五年!當年我三十歲,風華正茂,竟被許安仁那狗東西關了二十五年!&rdo;
木槿想著這景和帝許安仁正是許知言的生身父親,許思顏的祖父,心下大不自在,只勸道:&ldo;前輩被關了二十五年,好歹還好端端活著,可那景和帝,已經駕崩十七年啦,如今骨頭才真的化作飛灰了呢!&rdo;
&ldo;我早就聽說了!如履薄冰當了四十一年太子,費盡心機只做了年未必舒心的皇帝,不是一樣早早見了閻王?可恨拿不著東西,居然把我困在這裡不死不活二十五年!哼!&rdo;
許世禾說著,伸出他的爪子來,在那發臭的鱷魚屍體上掏了一把,撕出一片那血淋淋的肉,塞到自己嘴裡,臉上居然露出暢意的笑容。
敢情他這是把鱷魚肉當作許安仁的肉生食活吞了?
木槿胃裡一陣翻湧,差點當場嘔吐出來。
再看著他滿是血漬腐肉的手,想著方才他用那手拉過自己一把,她頓時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屏住呼吸悄悄地拿絲帕擦著自己手腕。
當然,絲帕也未必乾淨。方才那潭水裡攪合著兩具正被撕啃的屍體,木槿壓根兒就是從那血水中逃出來的。
她嗅嗅自己身上,只覺入鼻儘是血腥味兒,更是無限渴望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盡力舉高夜明珠四下打量時,許世禾已嚼著生肉問道:&ldo;丫頭,我告訴了你這些事,下面該你說了吧?難道你也是被誰刻意關進來送死的?&rdo;
木槿道:&ldo;我路過的,看到接連有人走入荒野裡的一間破廟,一時好奇跟過去看了兩眼。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不過是一個看著很厲害的高手殺了另外兩個人而已。誰知他見我發現了,便不聲不響把我引進去,發動機關把我弄這裡來了……&rdo;
許世禾便看向她手中的夜明珠和纏在腰間的軟劍,&ldo;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尋常商旅人家的女孩兒。&rdo;
木槿深知這人經歷過皇子們激烈的奪儲之爭,看人看事必有眼光,她身上出自貴家的氣度大約掩蓋不住,遂道:&ldo;我當然不是尋常女孩兒。我姓蕭,先父是蜀國的高平郡王,我們國主無子,如今冊的太子蕭以靖是我親哥哥。可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