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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笑著附和,織布卻道:&ldo;論那花解語的模樣倒是不錯。但論起人品出身,委實差得太遠,也只配端茶送水,閒了給主人彈琴唱曲兒取樂罷了!&rdo;

沈南霜只作未聞,顧自別了眾人回房休息,心下便又多了幾分把握。

傍晚雍王拒絕花解語,應該只是心裡彆扭或顧忌太多吧?並不是孤情花粉失去了效用……

織布見她離去,遂向青樺道:&ldo;這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太子身邊半個主子了,整天跟在太子身邊,什麼事都要插一腳,也不掂掂自己斤兩!&rdo;

青樺深知她向來以賢良出名,在太子府口碑甚好,遂道:&ldo;別胡說了!她雖沒名份,出身也有些見不得人,但又美貌、又溫柔,又得太子看重,咱們也該敬重些才是!&rdo;

前廊尚有七八名太子近衛,的確都對沈南霜印象頗好。

美貌溫柔還是其次,難得寬厚細緻,與人為善,且總與太子同進同出,無形中拉開了與尋常人的距離,卻並不倚仗太子之勢為非作歹,看著斯文有禮,落落大方。

時日久了,眾人不知不覺便將她當作了慕容良娣、蘇保林這類有名份的側室夫人,如今聽青樺提起,才恍然記起,其實沈南霜從來算不得太子的女人,不過是和他們一樣的普通隨侍,甚至還是個青樓女昌ji的女兒,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因許從悅隨從甚多,後期又調了許多雍王府的府兵過來相助,便無法和許思顏同在北鄉郡的府衙居住,只借住在府衙附近的一座大宅院裡。

纖纖玉手提過燭剪,細心地剪著燭芯。

春蔥般的手指被火焰映得粉紅透亮,愈發惹人遐思,令人憐愛。

許從悅提過酒壺,為自己倒了盅酒,懶洋洋地品啜,微挑的桃花眼對著燭火出神,卻根本沒有看向那嫵媚動人的手,更沒看向那嫵媚動人的女子。

如桃花般艷麗的一個年輕男子,明明沉靜而坐的姿態,卻似有獵豹般隨時預備竄起應敵的警惕和激烈。

花解語低了似蹙非蹙的眉,輕嘆道:&ldo;王爺,這些年,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你還因昔年之事耿耿於懷嗎?&rdo;

許從悅淡淡道:&ldo;我彷彿並未求你幫我做任何事。&rdo;

花解語一雙黑眸便縈上了淺淺的霧,明媚裡添著些哀傷,如暮春時飄搖著的雪梨花,隨時會凋零隨風。

&ldo;是,你不要我幫你做事,我只是自己賤,一心只想替王爺分憂,一心只想攔住王爺前路的石頭能少些,一心只想……王爺終能記掛起我的好,忘了我當日的欺騙,依然將我視若知己,每日朝夕相對,琴瑟相和。&rdo;

她凝視著許從悅,聲音漸漸沙啞:&ldo;我知你嫌棄我心機重,我也的確苦苦求過懇太子殿下成全我心願。若我不多些算計,要麼被帶回京城繼續做權貴們的玩物,要麼被視若慕容繼賢的黨羽,淪落至更不堪的境地……我將更不能和你在一處。我不怕被人嘲笑,我只怕白白被人嘲笑一回,依然不能和你在一處。&rdo;

如此絕色傾城的女子,淚眼盈盈放下所有的尊嚴表達著傾慕之情……

百鍊鋼亦成繞指柔……

許從悅終於低眸,靜默了片刻,緩緩道:&ldo;我並沒打算放任你受人欺凌,我也不認為這世間還有多少人欺凌得到你。無論如何,我謝你這些年暗中替我傳遞了那許多訊息。我本想著待事情過去,給你一筆做嫁妝,尋個本份人家,豐豐裕裕安安樂樂過完你的下半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