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顏離開後她自己卻也過問了兩次,令不許缺了醫藥,飲食方面也需避開禁忌,儘量讓那傷口痊癒後不那麼可怕。
木槿放緩腳步,繞過那飄著清香的紫薇,慢慢踱了過去。
門扇是敞著的,裡面一人是徐夕影,未戴面紗,眉目含愁,臉上的傷處已結了厚厚的血痂,看著很是醜陋。但她對面之人正出神地瞧著她,彷彿在凝視著什麼絕世美女一般,專注痴迷的模樣。
木槿瞧著那對面之人,卻禁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
若非那副沉重的鐐銬,以及那人眼裡偶爾閃過的熒熒綠色,她必定已經完全認不出,這人會是許世禾。
距離他被帶離那個不見天日的溶洞,才不過五六天而已,他雖然還瘦,卻已不再是那種骷髏般的枯瘦,且腰板也已挺直,看著居然挺高挑。如今他換了乾淨衣袍,頭髮整整齊齊用銀簪綰起,連鬍子都修得頗有些仙風道骨,再加上泡開身上二十五年的陳垢後,他的面板便呈現久不見天日的雪白。
俗有雲,一白遮三醜,何況他的五官還算端正,如今雖瘦些老些,被這膚色一襯,居然看著頗有風采。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
攻心計,誰解世間痴兒女(三)
更新時間:2013-6-19 1:45:10 本章字數:3057
他看向徐夕影的眼神溫柔深摯,滿是憐惜,正和溶洞內的粗暴野蠻判若兩人。殢殩獍曉
他正對徐夕影道:&ldo;別難過了,該吃還是得多吃些,養得好好的,才可能救你父親出來,對不?&rdo;
徐夕影嗚咽道:&ldo;其實我也知道,父親病成那樣被人劫去,至今全無訊息,多半已經凶多吉少。可身為子女,便是有一分希望,我也不該放棄,對不對?&rdo;
許世禾道:&ldo;對對對,徐姑娘孝感動天,想來令尊必能逢凶化吉,你別哭好不好?別哭!&rdo;
他忽然頓住,抬眼看向緩緩踏入屋中的木槿縭。
徐夕影瞧見,忙屈身行禮:&ldo;罪女徐夕影,見過太子妃!&rdo;
許世禾神色間閃過怨憤,卻很快斂住,居然也垂手道:&ldo;太子妃!&rdo;
&ldo;不用多禮!脛&rdo;
木槿手中執了一支隨手從屋外採摘的紫薇花把玩著,笑盈盈地虛虛扶過,一眼掃過他們桌上的飯菜,眼底笑意更深。
他們的飯菜已並作一處,雖然只寥寥數樣,卻都依著木槿的吩咐,葷素搭配,做得精緻可口。許世禾那邊的一大缽飯已經見了底,看來胃口相當好。
她輕笑道:&ldo;該叫人給你們預備些美酒,對月小酌,想來更有趣味。&rdo;
許世禾眼睛立時一亮,然後瞧著自己手上的鐐銬沒有接話。
對於一個囚犯來說,能有如今這樣精緻的飲食和住處,已屬萬般難得,想再有怎樣的美酒佳餚,委實是異想天開。
而徐夕影已伏地磕頭道:&ldo;罪女欺瞞太子,自知罪無可恕,不敢祈求其他,只願太子、太子妃查明家父冤情,救出家父來,罪女今生做牛做馬、來世銜糙結環,必報太子、太子妃恩德!&rdo;
木槿輕笑道:&ldo;徐姑娘言重了!太子正在徹查此事,若徐通判有冤,必會還他一個公道。&rdo;
許世禾瞧著徐夕影伏地而泣的模樣,更是面有不忍之色,低聲道:&ldo;徐姑娘,別哭了,淚水漬了傷疤,只怕好得更慢了!&rdo;
徐夕影的抽泣聲果然低了些。
木槿柔聲道:&ldo;你先回房吧,我尚有些話,要和許世禾說。&rdo;
&ldo;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