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到底總不如在朕身邊……&rdo;
許思顏說了一半又頓住,俊逸面龐不覺間已被難言的苦澀侵蝕。、
他轉頭問道:&ldo;朕給蕭以靖的信函,已經送出去了吧?&rdo;
成諭道:&ldo;已讓少鋒自己帶了兩名高手兼程前往蜀國。算行程,他們會比皇后早到數日。&rdo;
許思顏低嘆道:&ldo;只能讓她在蜀國先呆一陣了。希望能儘快收拾了這亂局……&rdo;
他從袖中取出一方血跡斑斑的破布,無奈地搖了搖頭,&ldo;暗衛的行動力還是太差,居然連一個鄭倉都對付不了,讓他一而再逃出生天!&rdo;
成諭低聲道:&ldo;皇上放心,前往朔方城的各道關卡都已叫人留意,他應該沒機會去和樓相……樓小眠會合。&rdo;
可樓小眠、鄭倉又與遣開有什麼關係呢?
成諭忍不住看向許思顏手中的破布,縱是疑竇萬千,也知事關重大,絕不敢問出口來。
許思顏正手中破布捏得緊緊的,恨不得將它捏作碎屑。
那破布一眼便能辨出撕自男子衣角。細看斑斑血跡,分明是習武之人書法拙劣的字跡。
即便被許思顏攥緊,也能辨出最後落款的那兩個字:倉真。
知道倉真便是鄭倉的人還真不多,可偏偏謝韶淵暗查過樓小眠的身世,偏偏又是謝韶淵正和蘇家父子並肩作戰,共御強敵。
於是,誰也沒有辦法將這封血書當成瘋子的囈語……
許思顏的眼前,又浮現蘇世柏入宮的情形。
他身披鎧甲,挾著一身血腥沖入宮中,憤怒和殺機扭曲了向來儒雅端正的面孔。
&ldo;皇上,你可知皇后正與樓相聯手,斷送我大吳無數將士,出賣我大吳無限河山!&rdo;
&ldo;樓小眠……該死!&rdo;
許思顏低低詛咒一聲,撥轉馬頭奔往皇宮方向。
千算萬算,他無法算到,樓小眠如此膽大包天,竟敢拼著舉族被滅,也要將最後一把火燒到他的皇后頭上!
--------------樓小眠,朕要讓你帶著秘密死得無聲無息--------------
一無所知的木槿正看著滿天雨幕愁眉苦臉。
眼見風雨漸大,成詮令禁衛軍就近紮營,並先搭起帳篷讓木槿休息。
明姑姑令人將馬車上的案幾和軟榻搬下來,勸道:&ldo;外面自然不如宮裡舒適,何況正好遇上風雨,娘娘便忍耐忍耐吧!&rdo;
木槿道:&ldo;我何嘗怕什麼風雨?只是想著這風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這路上又得多耽擱時日了吧?&rdo;
不但耽擱她去找蕭以靖搬兵,更會耽擱她的回程。
既已嫁作許家婦,她自然不想真把孩子生在蜀國或蜀宮。
好吧,剛剛離開吳宮,她就想念瑤光殿,想念瑤光殿內清馨的薰香,想念瑤光殿外蔥鬱的木槿,更想念日日與她相伴的瑤光殿的那個人……
&ldo;黯然者,惟別而已!古人誠不欺我!&rdo;
她無趣地倚坐到榻上,抱著頭嘆息。
她素來不喜詩詞,最瞧不上這類拿喬作勢無病呻吟的句子。
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偏覺得這句話最真摯最實在最契合她心,簡直是她眼前心境的寫照……
正嘀嘀咕咕百無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