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腹部,一邊已將黑眸睜圓,母狼般瞪著走來的趙俠,竟是試圖護住身後的樓小眠。
趙俠便笑起來,&ldo;有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樓相才是皇后娘娘的夫婿呢!&rdo;
樓小眠眉尖微蹙,淡淡看向他,卻連&ldo;自重&rdo;二字也懶得說了。
這人已經卑劣到了一定境界,說了也是白說。
但以木槿目前的身體狀況,對付幾個普通守衛大約都很勉強,更別說這人明顯是個高手了。
木槿挺直腰,惡狠狠地盯著趙俠,&ldo;滾開!&rdo;
趙俠笑道:&ldo;我不滾,又待如何?&rdo;
他轉頭看向身後那些頗有幾分畏怯的守衛,說道:&ldo;把纖羽的屍體清理掉,都出去吧!&rdo;
守衛們也不敢吱聲,忙上前將纖羽拖了出去。
那般嬌花般美麗的女子,便只剩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一路蜿蜒向外,消失在屋外無盡的黑夜裡。
原先隨纖羽的兩名壯漢卻是最後出去的,然後便站於屋外不遠處巡守。
無疑,這兩人是趙俠的人,或者說,是太后的人。
而這邊守衛收到的雍王信函,是讓他們聽從纖羽和趙俠的調派。
即便知曉趙俠並不忠於雍王,在雍王不得不依賴慕容氏援手的境地下,沒有進一步的命令,也不可能公然反抗趙俠。
趙俠又踏上前一步。
濃黑的眉挑著,鋼鬃般的鬍子在充滿嗜血欲。望的笑容里根根立起,手卻搭上了刀柄。
手背上跳躍的青筋,分明正告訴眾人他此刻濃冽的殺機。
秋水披頭散髮扶著木槿,卻在趙俠的目光下驚嚇得渾身哆嗦,卻像是木槿在扶著她了。
木槿雙手染血,緊握著唯一可用作武器的碧玉簪,眉目間是破釜沉舟的決絕和孤注一擲的剛銳,素來明澈的眼眸里居然極為平靜。
若真的退無可退,也必像真正的勇者那般死去,不至於丟了她至尊至貴的母家和夫家的臉面。
&ldo;趙俠!&rdo;
箭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忽聽有人云淡風清地這樣喚著。
彷彿春日踏青,偶遇故交,彼此執手親切地打了個招呼。
即便面臨大敵,木槿緊繃的心絃也不由地鬆了一鬆。
而趙俠亦是轉過目光,縱肆張狂的神色頓時柔和了許多。
&ldo;樓相……何事?&rdo;
樓小眠落落走出,秀拔如峰,芳潤如玉,清清淡淡地笑了笑,&ldo;皇后身上髒了,可否請尊駕叫人打盆熱熱的水來清洗清洗?&rdo;
趙俠眯起眼,&ldo;你憑什麼和我講條件?&rdo;樓小眠輕笑,&ldo;我由你處置如何?&rdo;
&ldo;……&rdo;
可樓小眠等落於他手中,本就由他處置。
這句&ldo;由你處置&rdo;,聽來便頗含玄奧。
但趙俠居然聽得懂了,眼底的頃刻變成了另外一種,&ldo;你肯?&rdo;
樓小眠伸臂去扶僵直身子不可置信看向他的木槿,愈發笑得秀逸無雙,宛若春蘭玉蕙,&ldo;還不去打水?&rdo;
趙俠頓了頓,忽轉過身,大步奔了出去。
門被大力關上,但屋外卻傳來趙俠的大聲呼喝,&ldo;去,去打水,熱熱的水!&rdo;
與此同時,有驚雷隆隆滾過,閃電光芒將周圍照得慘白,而小小囚室內卻愈發地陰沉黑暗了。
木槿終於回過神來,差點一巴掌扇到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