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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卻不得不緘默。

流年等於她雖不比青樺、顧湃等人情感深厚,卻也是蜀國帶來的近衛;何況織布之死也與孟緋期有脫不開的幹係。若依她時,便是不取孟緋期性命,也得廢了他這身驚天地泣鬼神的武藝,讓他再也害不了人蜮。

可蕭以靖顯然不想這個弟弟死。

他向來極少有信來,年前難得寄一回信,還是報知她父親並非真的去世,怕她懷著身孕聽到公佈死訊會受驚。

便是在這寥寥數行的信裡,他偏還提到了孟緋期,竟是拜託妹妹儘量別傷孟緋期,若真的忍不了他時,可將他生擒後交回蜀國處置。

五哥做事,必定有五哥的理由。

木槿雖越來越厭惡這個堂兄,也只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蕭尋曾說,以靖外冷內熱,心腸太軟------------

因為孟緋期的搗亂,木槿行蹤已然暴露,原定通往醉霞湖的那條小路便再不能行走。

不僅那條路不能走,附近所有通向醉霞湖的道路,都已十分危險。

天完全黑下來時,他們已經走到七八里外的一個小山溝裡。

雖靠近醉霞湖,卻在許從悅用以擺壽筵的那間別院的對面,人跡罕至,怪石林立,加上林木繁茂,十分便於藏身。

木槿打算入夜後看情況再作行動。

醉霞湖地勢不算險峻,但沿湖丘陵山峰也不少,天黑後想從其中搜人沒那麼容易;且不久後,馳援的禁衛軍也該到了,他們未必分得出人手來再在山中搜人。

畢竟,他們第一要對付的,是皇上,而不是皇后。

但木槿還是無法想像,以前那個害羞的愛笑的雍王許從悅,會用他炒瓜子的手,指揮著對他堂弟的圍擊和殺戮。

也許,他現在正一手安排著怎樣追擊堂弟和木槿,就像當年伏虎崗那些刺客安排著怎樣追殺他和木槿一樣。

木槿每想到此,便覺心裡堵得慌。

有時竟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弄錯了,吉太妃是不是弄錯了,那樣熱情善良的黑桃花,怎會做出弒君叛國的謀逆之事來。

袖中習慣性地藏著一包葵瓜子,正是許從悅親手炒制的。

木槿開啟,拈一顆嗑了,卻分明還是那樣的味道。

鮮香清脆,帶了玫瑰的芬芳微甜,一顆便能滿頰生香,令人神清氣慡。

秋水見她嗑瓜子,只當她餓了,連忙從包袱裡取了糕點奉上,小魚則去尋了片大大的芭蕉葉,跑湖邊洗淨了,裝了清水送來。

他們出來的匆忙,糕點還是秋水臨時從廳中的果盤裡取的。雖是御廚的好手藝,但此時早已涼透發硬,味道自然不能和宮中相比。

木槿心不在焉,嘗了半塊便放下了。

秋水以為她嫌棄,忙道:&ldo;娘娘,先將就用點,才有精神趕路。若要好的,咱們回宮後再叫人做去。&rdo;

木槿笑道:&ldo;我夠了。你們分了吃吧!待會兒我休息,你們還得給我辦事去呢!&rdo;

秋水怔了怔,這才將糕點收起兩塊小心包好,留著木槿餓了吃,餘下的則分給四個隨行的近衛。

以幾名近衛的身手,原不難抓些山中野物充飢。但此時他們就在醉霞湖畔,惟恐引來敵人,萬萬不敢生火,也只得先吃著秋水為皇后預備的口糧了。

木槿再度點燃遊絲素心香,以通知青樺等前過來接應,然後臥在千陌等人以衣袍和青糙臨時打的地鋪上休息。

她嬌貴慣了,何況又懷著六個月的身孕,難得趕半日路,早已睏乏不堪。

秋水細心,忙過來替她捏腿捶腰。

木槿道:&ldo;倒也不累,只是腳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