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待要不接時,那物幾乎觸著自己鼻子,根本無法不理,急奪過來看時,卻是一根荊條。
抬眼瞪他時,許思顏只穿著薄薄寢衣,向她一揖到底,柔聲道:&ldo;為夫有一萬個不是,得罪了娘子,特向娘子負荊請罪,請娘子責罰!&rdo;木槿呆了呆,卻見他容顏如玉,笑意溫存,眼底的柔情釅濃得似要化開一般,卻也微一恍惚,才甩手將荊條擲出去,說道:&ldo;我這人驕狂善妒,心狠手辣,太子何必委屈求全,當心被人笑話是非不分!&rdo;
許思顏笑道:&ldo;我的確是非不分,委屈了娘子,娘子該打便打,該罰便罰,都由娘子處置,如何?&rdo;
他一廂說著,一廂卻已坐到床沿,伺機便蹭住她,硬生生擠出些位置臥了過去。
木槿只覺他溫暖的身體貼上來,鼻息熱熱地撲在脖頸間,抄了好些日子的老莊才平息下來的心境登時亂了。
她狠狠地推他,叫道:&ldo;滾!&rdo;
許思顏道:&ldo;不滾。我又不是球,怎麼滾?&rdo;
他伸手,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扣住。
木槿忽然間便有熱淚伴著不知哪裡鑽出來的滿腔心酸湧上。
她推著他,身體向內側掙去,手一翻抓過軟劍來,刺向許思顏。
許思顏視若未睹,舒臂徑向她抱去。
劍尖歪了一歪,觸上他的肩,再縮了一縮,便連他的寢衣都未能刺破。
許思顏愈發篤定,攬過她輕輕一扯,已將她扯到自己身下,俯身便已親住她的唇。
木槿連&ldo;滾&rdo;字都罵不出了,一邊掙扎,一邊忍耐不住,劍尖終於略一用力。
許思顏疼得一顫,終於微微放開她。
一雙黑亮如明珠的眼睛映著她張皇發白的面龐,也映著她眼角慢慢滾出的大顆淚珠。
他的右肩已被刺中,劍尖處溢開的血跡如清晨的木槿花,無聲無息地盛綻開來。
而他竟未看一眼他的傷處,一俯身又親向她。
木槿的劍尖猶觸著他的傷處,他俯身之際,彷彿將他的傷處撞向她的劍一般。
木槿覺出劍尖觸著他的血肉,慌忙縮手時,寶劍鋒銳,已將他傷處扎得更深。
他親吻之際,那血珠便一滴滴滾落於她光裸的臂腕,猶帶著他的體溫……
而他正輕輕吮去她眼角的淚。
那放下的軟劍便再也抬不起,這些日子一遍遍在心底劃就的楚河漢界也在忽然間模糊。
她終於忍不住哭叫道:&ldo;許思顏,你不要。臉!&rdo;
許思顏探身入她衣底,細細品味著久違的玲瓏身段,低低答道:&ldo;不要!有娘子就夠了,要臉做什麼?&rdo;
&ldo;……&rdo;
拋開在臣下跟前的雍容尊貴,他一向便很不要。臉,這次更將不要臉發揮到極致。面對堪比銅牆鐵臂的臉皮,木槿便是再大的能耐也抵擋不住。
她的掙扎愈發無力,呼吸卻漸漸急促起來。
看她鬆開了軟劍,漸在懷中麵條般柔軟著,許思顏在她耳邊溫柔呢喃道:&ldo;可惜啊,太醫說得一個月才能行。房!小槿,你可忍耐得住?&rdo;
木槿羞愧欲死,揚手在他臉龐抓下。
火辣辣疼痛之時,許思顏不勝沮喪。
近日只顧忙亂,忘了敦促秋水她們替太子妃剪指甲了。
可他忍不住暗自揣測,若娶她的是蕭以靖,她捨得這樣對待自己的夫婿嗎?
--------------定力不夠的小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