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斷了她對他可能殘存的一絲幻想。
便是曾有過某些念頭,他也絕不可能讓自己成為橫亙於妹妹、妹夫間的那個人。
原來是為蕭尋…輅…
為了讓父皇蕭尋有緩釋悲傷的時間……
她問:&ldo;父皇……他有什麼打算?&rdo;
蕭以靖搖頭,&ldo;他沒有說。但他每晚陪著母后的靈柩,靜得出奇。&rdo;
見木槿忐忑,他皺眉,&ldo;也不用太過憂心。父皇素來剛健,沒那麼容易走極端。我只是瞧著,他似有了看破紅塵的意思。&rdo;
木槿扁著嘴,揉著泛紅的濕潤眼眶,勉強笑道:&ldo;他那樣六根不淨的人,大約也沒哪家寺院敢收!誰家敢收,看我拆了他們的山門!&rdo;
蕭以靖眉眼彎了彎,&ldo;好。那邊已經來了好幾封信催促我回吳,我也難再搪塞,這兩日真得動身了。原想著沒機會和你好好敘一敘,有些遺憾,恰巧這次碰上,也算了了樁心事。待回吳後我便給你書信,若父皇真動了那樣的念頭,我給你地址,你去拆山門……艴&rdo;
木槿淚水還沒掉下來,被給他說得笑起來,&ldo;五哥倒是和從前一樣,什麼壞事都哄著我去做,算到我頭上……&rdo;
蕭以靖終於綻開極明朗的笑顏,尋常察覺不出的一對酒窩便陷了下去,如海澄嶽靜之際徐徐破開天地的一輪月光,說不出的風華蘊藉。他道:&ldo;父皇重女輕男,哥哥做錯了事都要重罰,妹妹做錯了事則是哥哥沒教好,一樣罰哥哥……木槿,就當咱們再有難同當一回吧!&rdo;
二人正說笑之際,忽聽得外面一陣喧嚷:&ldo;走水了!走水了!&rdo;
木槿、蕭以靖俱是一驚。
走水,其實就是著火。
樓小眠這別院並不算大,且園林池水居多,家下人等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可靠之人,怎會讓寥寥幾間屋宇著了火?
正要出門去看時,便聽門外有人懶懶笑道:&ldo;情哥哥情妹妹果然情深意重,走水也不肯出來,這是打算有難同當火中殉情了?&rdo;
木槿一聽那聲音便黑了臉,&ldo;孟……孟緋期!可真嫌命長了!&rdo;
蕭以靖等皺眉奔出時,外面已聞得叱喝打鬥聲一片。
樓小眠自己不會武藝,但出仕以來歷任高官,如今更是高居當朝左相,別院中自鄭倉以下,大多身懷武藝,自然不肯放過在樓府縱火之人;而蕭以靖、木槿雖微服而來,卻有心腹侍衛跟隨,且都是孟緋期的老相識,此時毋須交言,便各持兵刃圍了上去。
天色已暮,天邊尚有一抹殘雲卷著淡淡霞光,卻已黯然失色。
孟緋期一身火紅衣衫,眉目孤傲,眸光冷誚,立於池中一葉小舟之上,映著碧水泠泠,殘荷零落,如一片絢爛的紅雲,又如一朵艷媚的花朵,肆意張揚地盛放於如紗夜幕之中。
眼見敵眾我寡,他亦傲然睨視,一道劍光與鄭倉相擊,趁著那反推之力將小舟直直盪向池水中央。
這處水池雖然不大,但若無舟楫,僅憑輕功想飛至池中與武藝絕頂的孟緋期相鬥,在場高手雖不少,能辦到的也不過二三人而已。
見眾人猶疑,離弦已飛身而起,淡黑身影若離弦之箭,幾與手中寶劍合而為一,徑刺向孟緋期。
孟緋期佔據有利地勢,緋紅袍袖飄灑,流麗劍光若雪瀑譁然傾下,迅捷甩向離弦。
離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