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笑道:“沒想到過了幾年,您到和我生分了,可我還記得當時您送了我兩塊桂花糖,還怕我吃多了牙疼,叫我留著那一塊第二天吃。”
阮臨湘笑道:“陳年往事,我都記不得了,大皇子如今想要什麼沒有,只是兩塊桂花糖罷了,大皇子別放在心上。”大皇子嘆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縱然是兩塊桂花糖,我也會記一輩子的。”
這時,許蘭陵進來了,大皇子給他行禮是應當的,行了禮,許蘭陵道:“大皇子到書房說話吧。”說著朝阮臨湘輕輕一點頭,阮臨湘這才放了心,只命人送了茶水點心進去。
許蘭陵坐在書桌後面,大皇子坐在下手的椅子上,開門見山道:“您告了這麼多天的假,父皇心裡很是擔心,叫我來瞧瞧你。”許蘭陵笑道:“我為什麼告假皇上心裡自然明白,又怎麼會叫你來瞧呢,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大皇子一笑:“安國公快人快語,我也就不打啞謎了。”說著站起來,恭恭敬敬給許蘭陵行了大禮:“希望安國公助我一臂之力,登上大寶。”
許蘭陵輕輕一笑:“大皇子,你也知道,我如今這個位子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只要我不犯上作亂。這個位子就會穩穩當當的,何必要淌這趟渾水呢?”
大皇子道:“安國公此言不差,當初皇祖父對您的看重是人盡皆知的,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說句您不愛聽的。您如今能穩穩地做這個位子一是父皇和您從小一起長大。信您,看重您,二來,是您自己循規蹈矩。無半點差錯,這二者是缺一不可的,試想。若是等二弟或是三弟將來登基,成了皇帝,您還有這樣的運氣嗎?二弟三弟自然會提拔他們那一黨的人。到時候您手握重權,又是三朝元老,女婿是鎮南侯,又和定西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必會被視作功高震主,可就成為板上的魚肉了。”
許蘭陵道:“看來你是花了心思,一定要說服我了。不過叫你失望了,我是不會答應的。立儲之事我不會插手,這是我和皇上的約定,縱然沒有這個約定,我也不會插手的,你想建功立業,就要靠自己的本事,想拉攏人,就去拉攏那些年輕,有真才實學,有志氣的人跟著你,我如今已經老了,不會有當年的雄心壯志了。”
大皇子一愣:“那要是新帝登基,您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甚至女婿受打壓嗎?您甘心嗎?”許蘭陵微微一笑:“歷來功高蓋主的不過是因著姻親的緣故,盤根錯節,一旦起來就是傾城之勢,如今我女兒雖嫁給鎮南侯世子,可是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自請撤掉各種軍務,以後我的兒子再做官,也是靠著科舉的路子,不會走軍功了,定西侯和我交好不假,可是他守衛西北多年,若不是赤膽忠心,你父皇也不會放任多年,再說了,西北離了他也不成,新帝再怎麼無知,也不會打壓他,這樣一來,手握重兵的就只有我的親家鎮南侯了,又有什麼值得忌憚的呢?”
大皇子見他侃侃而談,舉足輕重間三言兩語就定了朝廷未來三十年的方向,大皇子嘆了口氣:“是我太幼稚了,以為功名利祿便可打動安國公。”許蘭陵微微笑:“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功名利祿不如安享晚年,犯上作亂的賊子,不是人人都想做的。”
大皇子靜默半響,才道:“如果當初是我娶了您的女兒,成了您的女婿,您今天會幫我嗎?”許蘭陵鎮定道:“不會。”大皇子愕然:“為什麼?我是您的女婿呀,你難道不想我坐擁天下,您的女兒將來榮華富貴嗎?”許蘭陵道:“單憑你這樣的心思,我就不會把女兒嫁給你,你若只是為了利益借我的女兒和安國公府拉上關係,我怎麼會放心把女兒交給你,你今天為了利益娶我的女兒,明天就會為了利益負了她,你這樣的人,我不會放心。”
大皇子有些失魂落魄,許蘭陵忽然斥責道:“不要老是動這些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