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這是說的何話？”青媚語氣帶了試探之色，但分明其中夾雜了些傷痛。

“你與你的姐姐青丹於今日被強迫入了青樓，皆不願意賣身，我說得可有錯？”

見青媚的哀痛之色徹底流露出來，伴隨著哀痛的還有驚異，沐柒便繼續道：“約摸一個時辰前，你們被逼在房裡印手印，簽字畫押，掙扎了許久，青丹簽了，但你只是入了名冊，並未下賤籍，我說得可對？”

“幾刻鐘前，你與青丹欲逃脫這等煙花腌臢之地，欲躍上屋簷逃生，沒想到在一間後窗聽見了窗後一男一女的密語，我可有說錯？”

“後窗無簾，沒想到被發現了。你們聽到了青什麼小魅種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但費力悄聲下了屋簷之後，卻不見了青丹，可對？”

“小廝費力將你尋回來，卻未告訴你是何事，你便帶著可能要被狠狠責罵的心情進來，見到青丹的屍體，所以才會現在悲哀之前出現震驚，不敢相信不久前還在你面前的青丹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上吊而亡，我說得，可是都對？”

沐柒眸光清亮地望著青媚，雖然為了避免隔牆有耳，聲音壓得極低，但聲音之中篤定卻是不容忽視的。

“你……如何知道？”青媚的嘴唇微微抖動著，不可思議地望著沐柒。

沐柒抿嘴微微一笑，卻帶了幾分心驚。

被逼簽字畫押，自然是一個時辰之前她到青樓來尋沐然，那個守門的媽媽說的，時間、性情皆是對得上。

二人偷聽了那一男一女的密語雖然大多都是猜測，但後窗無簾，易被發現卻是風夜在屋簷上無意與她所說，本是解釋，卻讓她推出了個大致。

聽到那個時間離開，便掐的是青丹遇害的時間，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一氣呵成，而所有話語中，只有“青什麼小魅種”才能讓二人被激起。

想要逃出腌臢之地，則是青媚被小廝帶回來的時間。若青媚本就在自己的房裡好生生地歇息，斷不會來如此之久，只可能是在青樓外不遠被小廝尋到的。如此倔強之人，又是張德未知，只可能是出逃這一種可能了。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青媚對青丹出事的反應，最先表露出來的不是驚恐、驚異、惱怒亦或是悲哀，而是——震驚。

青媚眉頭狠狠一皺：“這位小姐……”

“沐氏，名柒。”沐柒輕輕抿嘴，聲音乾脆“要麼跟了我，我同你為你姐姐尋清白，不然就留在此處，遲早賣身，然後被滅口。二選一，別無他路。”

她需要人手，更需要與她有著同樣敵人的人。

而且，這個人是青媚。

莫名對眼前這個少女有些相依之感。

“家姐秦青丹，奴婢秦青煦。”青媚垂眸，輕聲補充“原名。”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後是隔壁上上下下的走動。

沐柒微微挑眉：“衙門的人來了，你可要去看看？”

青煦咬著唇輕輕點頭。

要去的。

沐柒便是帶了青煦起身，欲推門而出，門卻絲毫不動。

沐柒眉頭狠狠一皺，青煦心裡一緊，上前伸手推門。

——門絲毫未開。

“砰！”忽地，背後的窗前傳來一陣聲響，夜色被關在窗外，窗戶猛地被關住了，卻是有一面生的少女，趕在窗戶被關住之前飛快地掠了進來，定定地望著沐柒二人。

“何人在此？”沐柒下意識地拉緊了青煦，二人皆是望向視窗的少女。

那少女狠狠地撥出一口氣，滿面不安地望著沐柒與青煦：“抱歉，打擾到二位的興致了。”

“何人。”沐柒只重複著那句話，眼睛逼視著少女。

“……慕……慕容衾。”少女拍打著胸口“外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