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看見白了~她在內心裡歡呼雀躍,可即便是再欣喜也努力忍著,沒讓自己失態地直直盯著人家瞧,免得太放肆了惹對方不高興,又會撇下自己消失不見了。
於是小媳婦似地端坐好,垂下眸子,不時用眼角餘光偷偷往旁側瞟幾下,眼神裡滿是羞澀之意。
面癱的銀髮少女不由側目:“想看就光明正大些,前些日子不是很英勇麼。”呵,原來自己有一天也會用這般諷刺挖苦的語調說話啊。可是想想就生氣,這人真是太大膽了,竟敢爬她的窗,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以後……以後叫她還怎麼愉悅地去泡花瓣澡!
雨安聽了心底一咯噔,腦海中閃現出當時看到的那些畫面,熱氣就一下子冒了上來,連忙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那樣,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裡面……”
慌忙解釋到最後,卻是洩了氣似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想見你嘛……”
不加掩飾的表達,只不過說到後面聲音已如蚊蠅。只見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含著難言的情愫,貝齒輕咬著的唇粉嫩晶瑩,模樣委屈而嬌羞,惹人憐愛。銀髮少女面無表情的臉上似是閃過某些變化,下一刻突然轉開了視線。
雨安見她不理自己了,有些幽怨,但也忐忑地不敢多說什麼,於是定定坐著,伸在廊外的雙腿卻不安分地前後晃兒,腳尖輕點著地面,將一顆小石子踢遠。過了好一會兒,又想到了如今下落不明的勾月,就忍不住開了口:“白,你知道月去哪裡了麼?她都離家出走這麼久了。”
“不知道,但相信主人心裡有數。”白燭淡淡回了一句。
“哦……”雨安這下子放心多了,又因著身旁人肯搭話而有些歡喜,“那你不勸去一下樊麼,我覺得她和月應該在一起的。”
白燭早料到她會糾結這些,嘴角邊若有若無地勾了一下,緩緩道:“應不應該,又是如何評斷的呢?並不是喜歡就可以在一起那麼簡單的。主人做出這種決定自有她的原因,我只需支援她就好了。不過,若她最後還是選擇跟那隻貓在一起,就算前方有千難萬險來阻擋,我也會幫她夷平。”
隨著這些話說出口,銀髮少女輕輕揚眉,黑曜石般的眼眸裡落入了枝柯間疏漏的陽光。如此明媚不可方物,卻是透著一種睥睨天下的威懾,彷彿站立在巔峰傲視蒼生的王者,遺世獨立而又灑脫恣意。
雨安看得痴了。
離她們很遠的另一處山頭裡,初冬的蕭索寂寥也在無限蔓延著。
原本遮天的密林已是黃葉稀疏,幾隻寒鴉落在枯枝上,不時叫喚著,暗啞的聲音伴著冷風迴盪。林中間被清出了大片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一座華麗的宮殿,雕花柱,琉璃瓦,與周遭景緻顯得格格不入。宮殿門口,此時守門的兩個男妖精又搖著頭嘆了口氣。
唉,不開心啊不開心。好不容易盼著公主回來了,可是又不肯回魔界,而且……
“小祖宗喲,到底是誰惹得你不高興了,你好歹跟俺們幾個說一下啊。”豹大憂心忡忡地看著寶座上某位神思恍惚的公主殿下,心裡更是著急了:“吶,誰敢欺負你,你一聲令下,老豹我就帶兄弟們去啃了他!”
一旁的雞三扯扯他的袖子,搖搖頭:“大哥你先別急。”
“能不急麼,公主都蔫了半個月了,這,這哪裡還是從前那個生龍活虎橫行霸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二世祖啊!”豹大痛心疾首。雞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斜眼看向旁側另一個高大威嚴的男人,嘆氣。唉,公主以前就給這兩人慣壞了。
不過她現在這麼反常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那個樊禪?不可能的……看得出來那人也很寶貝公主的,又怎麼會惹得她傷心?
雞三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思來想去,眉頭都皺成了山丘。嗯,要繼續派人去那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