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地問:「你是不是又不想去廣州了?還是不想上冬令營的課?」
南城就在廣州旁邊,單崇這次計劃是先把衛枝送回家,然後在機場就坐車去廣州。
這安排有點奇奇怪怪的,但這次冬令營的舉辦方很大方,甚至沒問他這麼折騰是圖什麼,一口答應派車來接。
「跟這沒關係,」男人摸了摸蹭過來的小姑娘毛茸茸的發頂,想了想,還是告訴她,「我妹最近有點奇怪。」
他看到衛枝來了點靈感——
要不以實際案例告訴單善,自古幼馴染必然be?
正好她抬起頭,下巴壓著他的胸口:「她怎麼了?」
「……談戀愛?」他猶豫。
「你妹談戀愛你都管?」衛枝圓眼微睜,「電視劇裡多管閒事的哥哥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除非她時跟什麼奇怪的人談戀愛。」
「那人給了她三十萬。」
「?人民幣?」
「人民幣。」
「……」衛枝陷入沉默,「能給我看看你妹照片不?」
是這樣的——
這一秒她壓根就沒考慮單善腿腳不方便這事兒了,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聽見另一個同類光談戀愛怒掙三十萬,第一反應應該都是:有照片嗎,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仙女。
單崇還真翻了翻,然後發現單善朋友圈開了三天可見,他手機裡……
全是滑雪影片。
「沒照片,這跟長什麼樣有關係嗎,你也知道她腿——」
單崇猶豫了下,「就算她腿沒毛病,以前我也沒看出戴鐸哪兒喜歡她了。」
他強調,「一點沒看出來。」
「戴鐸挺好的啊,他——」衛枝順口答,然後猛地剎車,「戴鐸?!」
「嗯。」
「還會有人喜歡戴鐸!」
「……你當初不也拽著人家的袖子求上課。」
「哦,也是哈?」小姑娘撓撓頭,「那我也是看上他的滑雪技術,你說要喜歡他這個人——喜歡他什麼?比你更上一層樓的刻薄?」
單崇也非常納悶這個,然而除卻納悶,他更多的是擔憂……
跟單善怎麼樣倒是關係不大。
只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把戴鐸和「有心」這倆字結合在一起,那人在他看來就是缺心眼的領軍人物。
男人一隻手,食指無意識地輕勾懷中小姑娘軟軟的下巴。
突然就聽見懷中傳來勻長的呼吸,上一秒還在跟他說話的人這會兒抱著他,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直接被他撓著下巴,撓到睡著了。
單崇:「……」
真就像只小動物似的。
一月的南城也沒多冷,那個地方像是沒有冬天,回來的時候衛枝穿的特別少,這會兒腿上蓋著毯子……
男人替她將毯子拉好到下巴,遮得嚴嚴實實,低頭在她眉心落下輕吻,這才連人帶毯子一塊兒抱好。
……
幾個小時後,飛機落地前,衛枝才迷迷瞪瞪被叫醒。
直到下了飛機拿行李,她還呵欠連天,像是八輩子沒睡過一個好覺。
於是做什麼都顯得反應遲鈍慢半拍,比如直到拿到行李了,她才想起手機還沒開機,一開機發現果然事兒就來了,微信裡有三條來自韓一鳴的未讀資訊——
【韓一鳴:今天幾點航班?烏魯木齊來南城好像就那一趟?】
【韓一鳴:哥哥今天休息,去接你?】
還有一條傳送於半個小時前。
【韓一鳴:我到了。】
南城不比廣州,機場賊拉小,機場出口經常就開一個門,蹲在那等人怎麼都不會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