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覺周身舒泰,受傷後疲敝不堪的身子中正一點點的恢復氣力,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明珠方才入水,只是靜靜的泡在其中,後來漸漸有了些力氣,時而撩起幾抹水花,時而哼唱幾句草原上的小調,當真快樂的很,只不過明珠卻沒忘記李文軒的叮囑,她本就不通水性,昔日被李文軒鑿沉了座船,落入江中就險些送命,如今自然遠遠避開李文軒說的那深水處,只在泉邊,一隻小手還時時不忘抓著外邊一顆凸起的山石。
山洞中地方有限,此時李文軒與明珠相距也就幾步之遙,李文軒有心避讓,卻也避不了多遠,到了大石頭後面坐下,李文軒起先也是心猿意馬,畢竟自己不是柳下惠,更不是聖人,這般一個有著天人之姿的女子在身邊沐浴,而且還是與自己心意相交,已經三拜定下夫妻名分的人,李文軒又如何能不多想?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一連數個吐納,李文軒總算是心中稍靜,但是自己的這一番苦心很快就被明珠給攪和了,明珠一開始還安安靜靜的,李文軒也不做多想。但後來就不成了,明珠又是玩水,又是唱歌,李文軒不禁遐想了一陣明珠洗浴的場景,而那歌中的詞句李文軒聽的不甚全,卻也能聽懂她所唱的都是什麼情哥哥,還有什麼親妹妹之類的話,不由得由衷感嘆金人女子果真潑辣非常,在江南有那個少女敢唱這些的?
李文軒心中駭然之餘卻又有些沉醉其中,那邊的一朵朵的水花,揚起又落下,就像是落在了李文軒的心上,李文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是怕鼻血會流出來。心中激動不已,幾次都想偷偷向旁邊挪上幾分,往那邊看一眼,只要看一眼就好,反正兩人已經在山峰上私下定了名分,儘管沒有媒妁之言,少了許多繁文縟節,但李文軒江湖中人,對這些規矩也不看重,明珠更不必說,金國女子更不在乎這些禮數,若不是李文軒的要求,連拜天地都省下了,名分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李文軒終於按耐不住,想著自己偷看明珠,有些激動,既擔心被明珠發現,但又莫名覺得異常興奮,當下也不管身上還有傷,貓著身子輕手輕腳的到了大石邊上,剛要探出個腦袋,就聽明珠在那邊喊道:“李郎,李郎!”
李文軒緊繃的弦像是被明珠一句話給斷掉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栽在地上,忙道:“在在在,怎麼了?”一邊說話就趕忙退了回去,生怕明珠察覺到了自己,心中更是恨恨的將自己罵了無數遍,怎麼就鬼迷心竅做這些不恥的事情來了?
明珠似是沒有發覺李文軒語氣中的慌亂,又撩起了幾抹水花,卻是沉默了片刻,說道:“李郎,你果然是個君子,明珠本以為你要趁機……卻還時時防著,唉!”
李文軒心中大感慚愧,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是苦笑。
明珠那邊已經從溫泉中走了出來,穿戴整齊,溫泉水滑,少女沐浴過後,整個石洞中都瀰漫著一種淡淡的女兒香,明珠緩步走到李文軒身邊,正要與他說話,哪知道李文軒突然重重的在地上錘了一下,憤然道:“我……我……我對不起你,我方才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其實原本是想要……”
明珠微微一側身,不叫李文軒看清楚臉上的神色,語氣卻是淡淡的,問道:“你不是在這裡打坐嗎?你想要做什麼?”
“我……”李文軒嘴唇抖了兩下,面前的明珠新浴而出,儘管身上的衣衫在幾天的廝殺中已經不見往日的華美,但明珠的面容卻是現在格外精緻了幾分,還微微有些溼潤的青絲如錦一般傾瀉而下,還帶著淡淡的芬芳,此時的明珠安安靜靜的,在李文軒眼中就如仙子一般,更是對自己方才未遂的行為感到自慚形愧,咬牙道:“我剛才想原本是想要看一看……不過……好吧,你要是生氣了就罵我兩句吧!”
明珠不見喜怒,又道:“你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