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苦笑了一下,心道:“了心當真是個小孩子,我此時若是輕功仍在,也不會坐在這裡如此窩囊了。”
李文軒此時著急運功,顧不得與了心講話,了心見李文軒眉頭緊鎖,便以為李文軒此時是中毒太深,難受的厲害,更是緊緊相護,不敢離開左右。
子清見了心都這時候了,不想著好好認錯,求個從輕發落,反倒還顧著李文軒,是連連的嘆氣,說道:“了心,你若是被罰出莆田寺,都是這人害你至此,你為何還要護著他?您年紀雖小,但你師傅一直教你要明辨施是非,難道你都忘記了?”
了心在寺內輩分低微,平時多是跟相熟的幾個師兄弟還有覺音打交道,與方丈,還有子清說話都是極少,有時候甚至遠遠瞧見了這兩位老和尚,還會繞著避開,不敢正面相對,可今日事情危及,了心膽子也大了,昂著還有幾分稚氣的臉蛋,衝著子清說道:“大哥哥是好人,他待我很好,就算是……就算是被莆田寺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怪大哥哥半點。倒是師叔祖,您教我們做人要堂堂正正,可您卻下毒害我大哥哥,這又算什麼!”
“了心不可胡說!”覺音本來是想等子清拿下了李文軒之後,然後找子清為了心求情,實在不行直接找方丈求情,了心畢竟年紀小,做些錯事在所難免,更加上無依無靠,想著將了心從輕發落,留下來也並非太難的事情。可了心此時對子清說話都絲毫不見嘴軟,那還了得?覺音當即就急了,但也是乾著急,沒有辦法。
子清沒想到了心竟然這般膽大,居然當著眾僧的面指責自己的不是,子清氣的倒抽涼氣,可兩人輩分相差太大,就是不好發做,只好說道:“覺音,將了心帶下去!”
覺音早就想把了心帶走了,於是不由分說,便要上來抓了心的胳膊,可了心身子往邊上一閃,卻是躲過去了。
“咦?”覺音奇怪了心的功夫什麼時候見長了,自己卻毫不知情,可轉念一想,想到了心平時練功的模樣,只當他方才是胡亂躲閃,恰巧閃開的,便再次上前去抓了心,可了心又是一退,躲了過去。
覺音兩抓不中,面色難看的很,周圍許多其他僧人,也瞧著怪異,想覺音在同輩僧人中功夫也是不錯的,而了心在少一輩的僧人中,功夫卻是最差的一個,覺音又是了心的師傅,怎麼會有師傅抓不住徒弟的道理?
覺音不怕在眾人面前出醜,怕的只是了心一心向著李文軒,口不遮攔再次闖禍,惹的子清大怒那便再沒回旋的餘地。覺音萬分急切的說道“了心!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連師傅也不認了麼?跟師傅回去!不要再替他講話!”
了心不肯走,說道:“師傅,了心對不起您,了心給您磕頭了!”了心跪在地上咚咚咚當即就給覺音磕了三個響頭。
覺音氣極了,見了心是鐵了心的護著李文軒,再看李文軒在這裡凝神打坐,恨不得現在就能將李文軒痛揍一頓,都是他帶壞了自己的乖徒弟。
子清在一旁看的久了,有些等不及,怕遲則生變,說道:“覺音,你還不快將了心帶走?”
“是,師傅!”覺音這回也是動真格的了,不再有手軟,第三次向了心肩頭抓去,了心一步退開,避開了肩頭的一抓,可覺音後手已至,右掌抓向了心胸前的衣襟。
了心年紀小,平日練功最多也就是師兄弟之間拆招喂招,偶爾有個小比試什麼的,並沒有當真與別人對打過,所以方才只想著第一抓躲了過去,完全不去想第二招來了之後該怎麼辦。
覺音的右掌到了了心胸前,了心想躲已經遲了,但還是出掌相迎,不過沒擋住,卻將覺音的胳膊抱的死死的。覺音正要將了心拎起來帶走。卻覺得自己手臂上先是暖暖的,似有一股天罡正氣灌入,可隨後這股正氣馬上轉為剛力,覺音又與方才一樣,手臂一麻,便將了心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