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穩住老太太才是,總之儘快將嫁妝取回來才是正經。想到此,初容眉眼彎彎看向老太太,又故意蜻蜓點水般瞟了眼竇四,這才低了頭。
老太太是過來人,自是曉得這代表著什麼,暗想這丫頭原來不是個榆木疙瘩,也不是瞧不起竇七,原來是對竇四有好感。一時高興,又說了一會兒子話,幾人這才散了。
初容離福壽堂,邊走邊想,如此一來,老太太有了念想,應是不會敗霍自己親孃的嫁妝了,剛想到此,便聽後頭竇四追了來。
“六妹妹,這是要回院子了?正好為兄也要回去了。”竇四和竇七所居住的院子與初容的院子在陳府的兩個方向,兩人從福壽堂出來後只能共行一小段路,便要分開各自回去了。
說話間,兩人便走到路口處,竇四竟要送初容回去,初容趕忙道:“竇四哥緊著回去溫書吧,明年下場應試是正經。竇四哥是個學問好的,小六還等著竇四哥金榜題名,好沾沾喜氣呢。”初容笑著說道,聽得竇松洲一臉欣喜。
三言兩語打發了竇松洲,初容暗罵這對無恥的人,真不知同是流著竇家的血,做人的差距怎就這般大?與竇七相比,竇四和老太太簡直猥瑣到極點。
親孃嫁妝是自己安身立命的資本,初容定要奪回來。這事兒是指望不上陳老爹,那是個放養孩子的主,還得自己想法子。
初容回到自己院子,思量了幾日,還是打定主意先利用了竇四穩住老太太。
這日傍晚,在外頭溜了一整日的歡沁回到院子後,打碎了一個花瓶。
初容聽了此事,當下決定將歡沁喚到屋子裡來。
“你們都出去吧。”歡沁跪到地上,低了頭不敢說話。初容則屏退了菊盞等人,一臉陰沉地坐在椅子上。
菊盞曉得初容的性子,再不是以前那個容易被勸住的了,也不敢多話,怒其不爭地看了一眼跪著的歡沁,出去後小心帶了門。
“歡沁,你這是在我這院子待膩了?”初容故意大聲問道。
歡沁邊大聲說了兩句“再不敢了”,便跪著行到初容腳前。初容忙去扶歡沁,哪想歡沁卻不動,只趴在初容膝蓋上低聲說:“小姐,我瞧見大太太院子裡渡春的表哥進府了,太太見了那人。”
“所為何事?”初容見歡沁神色鄭重,便問道。
歡沁壓低了聲音,眼睛滴溜溜說道:“這不知,她表哥是天琢坊的學徒,也不是什麼人物,奴婢就是瞧渡春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才跟小姐說一說的。”
初容聽了這話,皺了眉頭細想,忽地心頭一凜,忙道:“天琢坊是京城最大的古董玉石店?”
歡沁說道:“正是,莫說在京城是最大,據說在其他地界也是有好幾十個分店的。”
初容沒有心思揣度天琢坊的規模,思來想去也不知陳大太太此番行事有何用意,琢磨一會兒心裡猛地一驚,隨即對歡沁說:“你能否打聽來,渡春的表哥所來還見了何人做了何事?”
歡沁聽了得意說道:“這不難,那廝一進園子來眼睛就四下看,色中餓鬼似的,奴婢還有幾分顏色,找機會跟他說上話,能問得出來。”
初容一聽這話,心下一頓,說道:“歡沁,若是要你出賣色相,那就算了,不值當的。”
歡沁蠻不在乎說道:“這有什麼,奴婢也不是蠢的,還能叫他佔到便宜!小姐放心,這事兒就包在奴婢身上了。”
初容還欲再說什麼,見歡沁急著要出去堵渡春的表哥,便提高音量訓斥了她毛手毛腳的事兒,當下便將人趕了出去。
歡沁走後,菊盞小心翼翼進屋,見初容坐著不語,緊皺了眉頭似是有心事,便也沒敢為歡沁求情。
在大家看來,歡沁實在太不像話,整日裡遊手好閒,若不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