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意。”
我忙說:“臣女現在想見一見傅倚樓。”
太后疑惑的看著我,我低聲說:“太后娘娘,這個傅倚樓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這宮中肯定有他的眼線,因此他肯定會知道這件事情。他一定也猜得到現在的局勢,想必他一定也是惶恐不已。如果太后娘娘現在派人去見他,告訴他太后娘娘可保他平安,那麼他說不定會把太后娘娘想要的東西獻給娘娘。先下手為強,如果被別人搶了先,悔之何及。”
我深知無論是太后,還是嚴景雲都想拉攏傅倚樓的原因——就是他們認為傅倚樓有記有賈雲光收受賄賂的賬冊。如果他們拿到這本賬冊的話,就會將賈雲光掌握於手中,扳倒賈雲光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僅是他們,我也懷疑傅倚樓會有這本賬冊。不光是商人都有記帳的習慣,更是因為傅倚樓是個聰明人,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事情。他深知將來有一天,如果賈雲光再也用不到他了,就會殺他滅口。而如果他有這樣一本賬冊,將來就可以用來要挾賈雲光,來保自己的平安。
今天我要出宮去見傅倚樓,來走我的下一步棋。所以我故意提醒太后,流民一事是嚴景雲暗中搞的鬼,嚴景雲要動手了,而關鍵人物傅倚樓此時尤為重要,勸太后派我去見傅倚樓。
果然太后沉思了一會兒,看著我說:“你一會兒和馮成一起出宮。”
我忙口稱:“領旨。”
過了一會兒,我依舊換上小太監的衣服,和馮成一起出宮去。還是先到馮成的家裡,我換了衣服,然後我再去傅倚樓家。這次我要馮成陪我一起去,馮成忙答應了。
我之所以會要馮成和我一起去,就是因為我這次本來也沒打算和傅倚樓要賬冊。可如果我沒帶賬冊回去,將來在傅倚樓那裡又沒有所謂的賬冊,太后難免會疑心我把賬冊藏起來了。所以我帶著馮成和我一起去,這樣馮成就可以證明我沒有機會藏賬冊。
我和馮成一起坐著車子到了傅倚樓家,我讓馮成坐在車子裡等我,我獨自一人去拍門。
月奴開門見是我,忙把我讓到裡面去。我走在院子裡,就聽傅倚樓在高聲吟誦李太白的《將進酒》。
當傅倚樓唸到“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的時候,我高聲說:“此句值飲一大杯。”
傅倚樓大笑著走了出來,“三小姐果然是深知傅某。”
我仔細看了一眼傅倚樓,傅倚樓頭上沒有帶冠,只是將頭髮束在腦後,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絲綢衣服,依舊是寬大的袍袖,腰間鬆鬆的繫著帶子。
我笑著說:“先生在都察院大堂穿的那件衣服甚妙。”
傅倚樓大笑,“三小姐打扮成小太監也是惟妙惟肖。”我不禁也笑了。
傅倚樓側身將我讓了進去,一進去就見傅倚樓在地上擺了一壺酒,看來剛才傅倚樓果然是一邊飲酒,一邊讀詩。
我坐了下來,月奴拿了一個杯子來。傅倚樓替我倒了一杯酒,“這酒是陳了三十年的老花雕,三小姐慢飲。”
我接過酒杯,喝了一口,低聲說:“有流民告江南富戶侵吞茶園,江南茶務府的官員也牽連在內,皇上龍顏大怒,要下旨嚴查此事,只怕先生危矣。”
傅倚樓一笑:“傅某已知此事。”
我忙說:“先生放心,水音一定竭盡全力保先生無虞。”
傅倚樓只是微微一笑:“傅某隻問三小姐一句話,不知三小姐把傅某當做什麼?知己?棋子?”
我直視著傅倚樓:“水音絕不欺瞞先生,水音既把先生當做棋子,又當做知己。”
傅倚樓大笑:“痛快。”說完,就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看著傅倚樓一笑,“先生可知,流民一事是水音的計策。”
傅倚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