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個鐘,看看天色還早,我們抽空回了一趟家。
洗腳的時候在享受,差點忘記了現實,一進家門,才想起來事情依舊嚴峻。因為之前已經報過平安,老婆平靜了很多。到家的時候,老劉哥幫著她已經把家裡收拾過了,期間還做了點吃的。破損的傢俱器皿,被歸成了一堆兒。
姑媽一些殘破的人皮,被裝進了一個塑膠袋,這應該是老劉哥所為。一想起姑媽就這麼枉死,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們要面臨的事兒還有太多,這個時候把警察招進來,反而起不到什麼好的作用,解釋還得解釋半天,而且人家肯定不信。這其中的糾結和討論,就不贅述了,反正最後得出的結論,先緩一緩,等過了明天,找幾個法師把姑媽超度了,落土為安。至於如何與親戚們交代,就之後再說吧。
我們都洗了個澡。我出來時,老婆正抱著豆豆在臥室餵奶,母女倆分開一夜,就跟多少年沒見了似的,在房裡頗為親熱。我也沒去打擾她們。開了罐啤酒,在客廳和老劉哥、四眼就這麼坐著。
我想說說話,可還是和原來一樣的感受,一張嘴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就像喉嚨裡有一口痰憋著吐不出來,即難受又憋屈。
我乾脆噤聲,他們也很有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此時無聲勝有聲,三個人都在各自沉澱這幾天發生的事兒。
過了一會兒,太陽開始西沉,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到了該走的時候。
我站起身,來到臥室,跟老婆解釋了一下,也沒有說的太明白,怕她擔心。
未料麻煩就來了。
臥室裡亮著昏暗的燈,老婆的臉在光影交錯下,顯得更為憔悴。我一陣心疼,雖說女人的承受能力很強,但作為普通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遭遇那麼多生生死死,離崩潰也就一步之遙了。
她緊緊的抱著豆豆,“我是不會讓你再把豆豆帶走的,我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只知道,接下來誰也不能傷害豆豆。”
我一下子竟然沒了轍,其實老婆所說也正是我的心中所想,可問題是,事已如此,難道是我們可以回的去的嗎?
“慧慧,”我叫著老婆的名字,“你不是不知道,咱們那麼多人當中,最有——最有本事的就是豆豆了,今晚那麼重要的場合,她怎麼能不出席?”
“放屁,”老婆雙眼通紅,“方言,你好意思嘛,這分明就是準備拿豆豆去擋槍,你自己沒本事兒,竟然要一歲不到的女兒衝在前面?!”
這句話噎到我了,我啞口無言。事實就是如此,豆豆天性稟異,瞬間就秒殺在座所有的成年人。可她畢竟只是個孩子,現在還在她媽的懷裡,嘴上叼著奶嘴。
可是,可是——,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嫂子,你說的對,但是咱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回頭路了。你以為我還願意參與你們這檔子爛事?豆豆生出來就和別人不一樣,這事兒你不去解決,肯定還會有麻煩。”四眼走到我的身後,說道。
老婆往後退了一步,手裡把豆豆抱得更緊了,“我不管,你們那些破事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會再讓女兒離開我身邊的。”
女人一旦固執,其程度不亞於一塊石頭。
四眼聳聳肩,不以為然走了出去。我琢磨了一會兒,今晚是去會顧大攀,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站在咱們這一邊的。況且,一定要帶上豆豆的提議,是四眼說的,他只是擔心會發生意外而已。籠皮鬼已被打散,剩下來的小嘍嘍,四眼應該就能解決吧。
我準備放棄,後退著出了臥室的房。卻看見四眼從廚房提了把菜刀,衝了進來。
我一慌,“你要幹什麼?”
四眼也不理我,趁著我發愣的時候,從我的身邊經過,手一甩把刀丟到了床上,“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