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生不如死,我都要開始同情那個老高了。
我們站在青城精神病院的大門口,老高的車就停在一邊,一側的小門還虛掩著。此刻,就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去去去,這兒不是你待的。”巨池雜圾。
是兩個病院裡的護工,恰逢換班在門口吸菸。
“這位小哥,雙唇寬厚,兩耳垂珠,自有福相啊。”
這聲音我卻聽得耳熟。
“滾蛋!”護工貌似性格暴躁。
“不敢不敢,出家人不打誑語。”
“你再胡說八道的,小心我他媽的現在就把你送裡面,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說這位小哥,怎麼出言不遜呢!”
護工上了掃了一眼對方,猶如掃過一堆垃圾,“你不要以為把自己打扮的跟濟公一樣,就能跑我這來招搖撞騙來。”
“活佛扶危濟困、除暴安良、彰善罰惡,是得道高僧,豈是我等凡身俗胎可以比擬的。小的只不過機緣巧合,入了佛門,丹桂月中緣,菩提樹下空,小僧法號緣空。”
我隨即一怔,趕忙去看四眼,四眼的表情也是錯綜複雜。緊接著,他就淡定了。想想也是,他那個禿驢孃舅,總是在恰當的時刻的出現。
四眼擺擺手,打斷了老高的說話,“現在用不著你來找和尚了,有個和尚自動送上門來了。”
四眼抬腳便往門外走,我緊跟其後,剛出了門,就看見四眼孃舅,真邋里邋遢的站在前方。他身著青衣粗布衫,黑褲子,腳上是一雙快開口的圓頭布鞋,腦袋上卻不倫不類的頂著一頂灰褐色的毗羅帽。
這架勢確實不像和尚,反倒像個唱戲的小丑。
“你看看,我都說了,遠觀此地一團戾氣,果然有熟人在裡面。”老禿驢指指我們,呵呵笑道。
護工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已經被老高帶來的手下,勸說到一邊去了。臨走時,他們一臉的詫異,真是精神病院待多,有時候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
“開門見山的說吧,你來幹什麼?”四眼的口吻絲毫不客氣。
我已經知道了這對爺倆背後的故事,雖說四眼母親的死和他舅沒有直接的關係,但能夠還說上話,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就已經不錯了。
“大師,數日不見,你怎麼比原來瘋,不是,比原來時髦多了。”我搭上去想恭維來著,結果心裡話差點禿嚕出來。
老禿驢來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他那個什麼“遠觀此地一團戾氣”是廢話,但想必一定有了什麼“感應”。
“我來,當然是幹你們幹不成的事兒。”老禿驢摸摸自己的下巴。
高局長也已經跟了出來,如果我是他,我也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老禿驢並不說話,更沒有和老高打招呼,直愣愣的便往醫院裡衝。
門口的守衛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直拿眼睛來瞟高局,聽他的指示。老高使了個眼色,老禿驢便好似入無人之境一般,進到了醫院裡面。
這時候,他的表情才嚴肅起來,掐指一算,根本不需要我們指引,便朝著發現骸骨的那一側走去。到了病院大樓,走近儲藏室,那裡早已有兩個老董安排的人站崗。見到我們,也不做任何反應,很識趣的側過身子,把通道讓了出來。
相關人等,全都湧了進去。老禿驢的臉色更嚴峻了,他彎腰細看,捻了把屍坑中的細土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看看屋裡的格局,再透過窗戶,望向戶外。最後乾脆跳了進去。他左右翻查,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那些骸骨本就七零八落,因為時間久遠,一碰便散架。不過我還是在老禿驢的動作裡,發現了前面沒有發現的東西。
相當一部分的骸骨上都有勒痕,這些森森白骨就像被人曾經捆起過一般。我有點困惑,誰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