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爹見我問家世,以為這次回來是為了錢的。
“不是。”我急忙推辭。
可娘不由分說的塞進我的手裡。弄得我很不是滋味。這算什麼名堂嗎,誤會弄大了。
“明天起的早一點,記得上祖墳。”
——我們這有規矩,外出之人懷鄉,無論清明與否,都要去拜祭。
“嗯!”我點點頭。
“晚上,老齊頭上咱們家吃飯,下午你去買點好酒回來。”娘又說。
“老齊頭?是我齊叔吧!”我說。
前面就講過,我們村都姓方,怎麼多出來一個姓齊的呢。說起來這還是個故事。齊叔單名一個“一”,外鄉人。和我爹差不多大小,據說是國名黨高官的後裔,那段特殊的時期裡,受過迫害,無辜坐了很多年的牢。平反之後,政府算是照顧,給他安排了幾個去處。
這老齊不選省城,也不選縣城,偏偏到了農村。孑然一生,無兒無女,大概是參透了紅塵,願意在山水之間,守著兩畝三分地,寧靜的過完此生。
老齊剛來的時候,還很年輕,曾有人給他說過媒,但都被拒絕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在村裡生活了幾十年。
老齊不差錢,傳是繼承了一筆很大金額的遺產。他本人樸素度日,但出手卻很大方。村裡的人,大都接受過他的接濟。
比方說我們家,我上大學和買房的錢,還問他借過一部分。
所以老齊不管看不開伙,各家各戶的供飯,肯定是不會停的。只要碰上就會喊他來吃飯。農村好個熱鬧,沒城裡人那麼多講究,來客不過是多雙筷子而已。所以大部分時候,老齊並不會拒絕。
這次聽聞我回家了,自是要安排一桌酒菜。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拉著四眼一塊去拜祭祖墳。老孃事先就已經準備好了上墳的錫箔シ貢品。我們只管磕頭就好。
祖墳是在村西頭的山坡上,全村姓方的去世之後,都埋在這兒。
錫箔紙一燒,煙就冒了起來,燻得我雙眼直流淚。其實我們家就只有我爺埋在這兒。我出生之前就已經死了,所以並無什麼感情。
拜祭完,老孃說,你也別回家了,還是去先買酒吧。
我答應著,轉身便看見了齊一。
老齊正在一棵樹下晨練,他個子不高,頭圓圓的,理個平頭。
我老孃趕忙招呼著,“在呢,別忘了早點來吃飯!”
“好咧!”
——農村人就那麼直接。
我喊了聲齊叔,也沒多搭話,從另一條道下山去了。到了山腳,我無意中回了頭,看見老齊正轉身離開。
他這一轉,把我驚的立即就不淡定了。
第一百零五章 神秘的齊一
感覺,還是一種感覺。
你要分析具體的動作和姿態,我肯定說不上來。這就是一種感覺。
眼下的這個老齊,為什麼和我前兩次在湖邊看到那個神秘的“人影”,那麼像?!
雖然隔了很遠,但三次“轉身”,傳遞給我的資訊,都是一樣的。
我愣了愣,下意識的就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是不是我經歷的怪事太多,所以現在杯弓蛇影,看誰都像壞人?
只是一個“轉身”而已,世界上想象的東西多了去了,就算兩個素昧平生的人,容貌一模一樣。也屢見報端……
但人就是這個樣子,一旦你開啟了一個思路之後,各種聯想便洶湧而來。
“命”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但是它終歸要落到“具體”。
“具體”是什麼呢?
就是高考前幾天,在我家,老齊曾和我徹夜長談,說蘇州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