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朕不敢罰你。”東方雄然端起茶盅朝嘯王身上砸去,我立即跪倒在地上,一時心中驚痛懼怕,大氣也不敢喘。嘯王不敢閃避,任由茶盅帶茶湯盡數打在身上,上身立即溼了一片,茶盅順著袍子滾落到地上,滴溜溜的打著圈,死一般的沉寂中青瓷撞擊地面的脆響擊打在人心上,聲聲都是天子之怒,讓人驚顫!
我俯頭跪在地上,一面傷痛,一面慶幸茶湯不算燙!腦中細細琢磨為什麼?明明已經封王而且都已經賜婚了?皇上還有什麼可能生氣的呢?難道是政治上的意見嗎?哎!
“朕已經說過了,諸王爺中如有鑽營謀為皇太子者,即國之賊,法斷不容',你卻命人透過各種渠道散佈流言蜚語,使之現在朝堂人心惶惶?說你該當何罪?”東方雄冷冷的說道。
皇上一遍說,東方旭一邊磕頭,回道:“此時絕不是兒臣所為?”挽月想要靜靜退出去想要去找其他人來幫忙卻聽到東方雄有說道:“來人,幫嘯王拉下去,關進死牢,等候處置。”
東方旭看了一眼挽月然後向東方雄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長身立起,隨侍衛而出,自始至終未再瞧過任何人一眼。緩步而出的嘯王,神色超逸出塵,姿態翩然隨意,不象受罰而去,更象赴美人之約而往,彷佛等著他的不是那個簡陋不堪,陰暗潮溼,有門沒窗戶,終年不見光的地方。
東方雄目注著東方旭漸遠的背影,忽露疲憊之色,對著挽月淡淡道:“下去吧!〃說完起身,王喜忙服侍著出去。
挽月走出御書房回到小院,想著半個月前還和他徹夜長談,如今他卻生離!想著他挑眉而笑的表情,想起他策馬帶我疾馳在夜色中,想起我們暢談闊論,再想著那個狹小潮溼陰暗的死牢,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壓著聲音哭起來!空落落的陰沉小屋中,我縮肩抱頭哭泣,只有迴盪在屋中的幽幽哭聲相陪。
如今跟嘯王被關已經過去十天了,蘭貴妃如今還跪在御書房門前,請求皇上放了嘯王,可是皇上根本就不理會她,還差人送她回宮禁足。
'篤篤'幾聲敲門聲,我靜靜看向院門,卻沒有任何心思理會。過了半晌,又是幾聲'篤篤'聲後,門被推開,東方陌看著正坐於桂花樹下品茶的我,微蹙了下眉頭說:“人在,為何不答話?”
我收回目光,又端了杯茶一飲而盡。他走到桌旁坐下,“你真就打算從此除了請安問好,再不和我們說話了?能喝杯茶嗎?”我看著桌上的茶具不禁苦笑起來,“茶具都是你送的,能不讓你喝嗎?”
“你明明知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父皇如今正在氣頭上,然誰去說都會被罰,這幾天你難道都沒看見不少大臣進大牢嗎?還是說你也想我們進去陪他,才算是兄弟情深呢?”東方陌淡淡的說道。
“你們真的沒法子嗎?”
“挽月這事本身與我們幷沒有利益衝突,如果能成人之美,何樂不為?難道我在你心中就真的如此冷血?現在二哥已經和皇兄撇清關係,何況我們呢?如今沒有任何人敢為皇兄說話的。”東方陌又說道。
我不明白為了一個皇位,至於這麼陷害自己的兄弟嗎?我明明知道這就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爭鬥?可是我做不到不管不問?想起史書上說康熙時幾個兒子的爭奪,到最後死的死傷的傷的,雍正最終坐上那個位置,可是他快樂嗎?可想而知,“高處不深寒”說的一點沒錯。
“我累了,我先回屋了。”挽月起身沒再理會東方陌轉身走進去了。
今天皇上的心情似乎不錯,我,王喜,和小青伺候著他御花園裡散步,東方雄坐於石凳上休息。神色祥和地目注著前方。恰是金秋,滿樹黃透的樹葉在陽光下彷似透明,片片都透著嫵媚。
挽月定了定心神,上前跪倒,磕頭道:“奴婢講個故事給皇上解悶可好?”東方雄笑看著我說:〃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