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考慮一下女兒的事兒吧。”圖清說到後面,語氣已經纏綿起來,圖運果然暫時放開心思,伸臂抱住了她……
陶醉於美景佳餚的短暫歡樂過後,圖清的心思,就不再輕鬆了。蓬萊,和威海衛才有多遠呀,圖清的腦海裡,自從蹦出威海衛這個地名,所有玩耍嬉戲的心情就消失殆盡。甚至站在海邊,似乎都能聽到海風裡冤魂的嗚咽。
她明明知道,這裡,沒有那些冤魂,但她無時無刻不在感受使命的催促,她失去了帶著孩子瘋玩的心情,卻為沒有機會下手保護海疆而苦惱。自己對海上的這些一無所知,怎麼辦呢?她有個信念,就是動手做一做,說不定就會摸索些經驗來,就會從無知到有知了,不努力,永遠都是零。
“我們要不要造大船呢?”
“造船做什麼?”
“去海上呀,每天在這裡等著,什麼也不會有的。”圖清想借雍正的心事,完成自己的使命。
“這幾天還不行。”圖運在書房外面轉了一圈,大概是看有沒人偷聽了,然後回來,低聲給圖清說:“蓬萊縣有個肖大毛,堂叔死了十多年了,他現在忽然告叔叔的兒子,是嬸嬸和人**生的野種,沒資格繼承家產,他現在要求繼承家產,贍養嬸嬸。”
“肖寡婦很有錢嗎?”
“地很多,上千畝,錢我不知道。案子拖了很長時間了。肖寡婦身體似乎有點吃不消,我怕案子沒結束,她人先倒下了。”
“蓬萊縣怎樣判的?”圖清立刻關切起來。
“蓬萊縣,判肖寡婦認這肖大毛為侄子,讓他繼承家產。”
“肖寡婦兒子真的有問題嗎?”
“這本來是個遺腹子,這幾個人說肖寡婦兒子是她男人死了十一個月後才出生的。蓬萊縣現在要把這孩子趕走。”
“沒有人證嗎?”
“有人證對肖寡婦很不利。肖寡婦說給她接生的接生婆已經死了,這個接生婆是個假冒的。我現在沒有證據,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你有沒看法呢?”
“這接生婆說接生的事兒時,太詳細了,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孩子都十來歲了,她又是靠做媒接生討生活的,一年那種事兒不知凡幾,怎能把某一個記得那麼清?何況當時是順產,我懷疑她撒謊。”
“呵呵,我的夫君真棒。竟然這麼聰明。”圖清忍不住伸臂環住圖運的腰。
圖運還有點不好意思,過了一會兒,才說:“在濟南,都督大人說,凡事用心,仔細斟酌,就不容易犯錯。”
“肖寡婦說她誣陷嗎?”
“嗯肖寡婦看見她,氣得渾身哆嗦,每次都這樣,那是裝不來的。還有,肖寡婦哭得可悽慘了。”
“你不會是同情心佔了上風了吧?”
“我也害怕那樣,這才不敢胡亂判斷嘛。”
“這種事兒,不是發回重審嗎?”
“前任已經發回過了,這是第二次到府上了。我想親自審問。我怕拖延下去,這寡婦就被折磨死了。”
“你的刑名師爺什麼態度?”
“師爺態度模稜兩可。我得換個師爺了,這個師爺,滑不丟手,難用的很。”
“哦。”圖清能感受到圖運內心的那種孤立無援的無奈,“你第一次接觸這事兒,要不要向都督大人求援呀?要確保萬無一失呢。”
“我本來想自己親自做完此事。現在看來就是得請都督大人幫忙了,那寡婦再拖一陣子,真倒下就麻煩了,也辜負我的一番好意了。”
“這寡婦生孩子,勢必要大肆慶賀的,鄰居肯定知道呀。”
“捕頭說鄰居沒人來作證。”圖運覺得捕頭也怪怪的,做事好像也有保留,他只是感覺,還沒確定,沒給圖清說,“有什麼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