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弄清自己的猜測,機會就擺在眼前,她怎麼可能會輕易錯過。
彎腰下去,等起身,手指尖已經捏著一塊小石頭,夜色裡,小石頭被人彈了出去。
只聽到哎呀一聲,走在最後面的一個太監驚叫了一聲,膝蓋朝前彎曲,整個人朝前傾倒。
眼看隨著那個小太監的摔跤,帶動其他幾個太監的方向,而被抬在半空中的人也要掉下來,兩隻手及時接住了,那個倒在地上的太監剛才抬著的地方。
周福寧抬起腳,狠狠踢向地上的太監,“狗東西,晚飯沒吃飽嗎?這麼平穩的路你都會摔跤!”
那個太監摔倒時,膝蓋剛好碰到一塊石頭,本就痛的臉都變形了,再加上週福寧不帶情面的一腳,他努力了幾次,硬是沒能站起來。
周福寧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對及時替補上來的“太監”命令道:“你扛著!”
“太監”低頭看地,聲音卻帶著難處,“回周公公的話,奴才還要趕著替麗妃娘娘拿坐胎藥呢。”
胳膊上被周福寧的拂塵把手打中,很疼,“什麼坐胎藥,小兔崽子,看在你也算比較機靈的份上,咱家提點你兩句,咱們皇上最是勤政,後宮可是很少去的,皇上都不去,就算是一天三頓把坐胎藥當飯吃,也是沒用的,與其去白費力氣,不如把眼前的這位給伺候好了。”
“太監”沉吟片刻,這才答應周福寧暫時替代那個太監。
……
這是遲靜言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到皇帝的寢宮,很大很奢華,尤其是那張龍床,大的簡直令人髮指。
端木亦塵還在御書房沒有過來,他們放下人就要退出承乾宮。
遲靜言比其他幾個人要稍微晚點退出去,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催她。
遲靜言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只有她藏在這裡,才有可能知道端木亦元的病到底有沒有治好。
如果已經好了,那怎麼解釋孫遠還在暗尋民間神醫,而且極力反對章巧兒入宮為妃的事。
如果沒好,那麼他是用誰代替了他自己,黃瓜還是香蕉,即便他真是用那些東西,那麼誰又來解釋已經懷孕的林絮兒。
可千萬不要告訴她,現如今不管是黃瓜還是香蕉,甚至是菠蘿,在不知不覺中也有了幫人懷孕的功效。
她對著殿門外催促她的人應了聲,飛快走到龍床邊,對著從頭到腳都包裹在棉被裡的人小聲說道:“惠妃娘娘,草民是高大人派來給您送藥的。”
隨著她的一句話,只是虛蓋上的棉被上放,露出小半個頭。
這個人正是惠妃。
她問遲靜言,“本宮怎麼看了你眼生?”
後宮女人本就不易,更不要說是做端木亦元后宮的女人,自從她第一次侍寢,到今天的每一次侍寢,已經讓很多女人得了眼紅病,想盡各種辦法來對付她。
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遲靜言抿了抿唇,把高府內堂的擺設大概說了遍,惠妃果然放鬆警惕。
“藥呢?”她問遲靜言。
遲靜言指指自己的衣袖,“草民藏在衣袖裡了。”
惠妃疲倦地閉上眼睛,“你送去本宮宮裡吧。”
外面又有人在催促遲靜言,她抓緊時間和惠妃說:“娘娘,實不相瞞,草民是名大夫,曾經有幸去七王府幫七王妃請過脈,無意中聽到七王爺和七王妃的談話,七王爺說皇上晚上和白天的性格相差很大,讓七王妃晚上參加宮宴時小心點,今天上午剛好高大人派人到草民的藥鋪抓藥,無意中,草民知道是您每天都需要跌打損傷的藥,高大人不放心娘娘,就讓草民來看一下有沒有應對之法。”
遲靜言說得毫無任何破綻,惠妃睜開眼睛看著她,從她的眼神中,遲靜言就知道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