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諤聽了趙子良問話,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心中嘀咕,你這都是些什麼奇葩問題?有這麼打招呼的麼?
韋諤雖然年輕,卻也是官場老油條,哪能不明白趙子良插科打諢的意圖,立馬把話題轉向自己的來意:“多謝大帥掛念,下官和父親大人都還好。下官這次來請大帥停止對崔光遠和邊令誠行刑,大帥如此做是大大不妥的!”
趙子良見韋諤一來就直奔主體,也不想跟他廢話了,“韋大人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為何不妥?本帥要殺兩個最大惡極的人,你為何要阻止?你今日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本帥對你不客氣!”
見趙子良這麼凶神惡煞,韋諤也心中也直打鼓,他之所以敢來阻止,是因為他發現趙子良雖然是一個武夫,但卻不是魯莽之人,行事都頗有章法,也是講道理的,因此才敢壯著膽子過來,可沒想到趙子良發起火來的威勢實在太過嚇人。
韋諤額頭上隱隱滲出了汗珠,他嚥了咽口水說道:“大帥,如果是其他犯官,大帥殺了也就殺了,可崔光遠和邊令誠畢竟是陛下出走長安前任命的長安留守,他們的官職太高······”
趙子良打斷道:“難道以他的罪行不該殺?本帥告訴你,我不但要殺他們,還要把他們千刀萬剮,劊子手都準備好了,這事不可能有商量的餘地!”
韋諤急忙道:“大帥說得沒錯,他們二人的確罪該萬死,但卻不能由大帥來殺,朝廷有國家的朝廷,如果任何官員和武將都可以肆意行事,朝廷法度豈不等同虛設?大帥要殺其他犯官,下官可以不管,但是崔光遠和邊令誠必須由陛下親自裁斷!”
趙子良聞言不由抬頭看著韋諤,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韋諤被趙子良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殺意嚇得連連後退,結結巴巴道:“大、大帥,你、你要做甚?”
趙子良冷哼道:“哼,皇帝臨走前親自任命的長安留守官員卻把長安城拱手讓給了叛軍,你以為識人不明這個名聲好聽嗎?你現在還要把崔光遠和邊令誠留給皇帝親自裁斷,你這到底是維護皇帝的權威還是在皇帝的傷口上撒鹽?本帥之所以要殺崔光遠和邊令誠,一是為大軍東征壯行,需要他們的血來祭旗;二是為那些被他們二**害的長安百姓報仇,平息百姓們的憤怒;三是為皇帝解決了這個煩惱!你今日來想要阻止本帥殺他們,到底是自己要來的,還是你收了別人的錢?收了多少錢?”
韋諤聞言頓時臉色一變,眼神出現一絲閃爍,臉色有些驚慌,“大帥別含血噴人,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下官承認你有你的道理,但是你這麼做是在觸犯朝廷法度!”
趙子良冷笑:“朝廷法度?朝廷都被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無能之輩、讒言獻媚之徒搞得烏煙瘴氣,叛軍都肆虐長安了,你認為現在的朝廷還有法度可言嗎?李林甫還沒死的時候,你父韋見素還只是一個芝麻小官,李林甫一死,他就憑著楊國忠的提攜一步登天做了宰相,你們這幫人,只知道爭權奪利、互相攻訐,政績一點也沒有!如果不是如今皇帝身邊無人可用,你以為你韋諤有什麼本事做這個京兆府尹?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大人物了?敢在本帥面前大呼小叫,你信不信本帥弄死你就像弄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趁本帥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蛋!”
“你······”韋諤被趙子良罵得臉上一連變幻數次,想要硬氣一回,但看見趙子良一副真要拔刀殺人的模樣,他哪還敢留下,當即就十分狼狽地逃出了大帳。
······
長安通往灞橋的道路兩側人山人海,路邊的站崗兵士用長矛橫在腰間阻擋著人群擠上道路中間,從西面道路的盡頭出現兩輛囚車,囚車最前面是一員手持馬槊的金甲大將,身後和囚車兩側跟著兩列威武的騎士,馬鐵蹄踏在石板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