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之外,身體像旗幟一樣被風暴刮在空中不停地飄啊飄,如果不是還有繩索綁在他們的腰部,很多都會被沙塵暴捲走,即使有雙手抓住兵器也撐不住。
整整一刻鐘的時間,所有人都經歷了一場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過程,當沙塵暴捲來時,就如同世界末日來臨一般,沒有人想到會可以活下來,只因沙塵暴的陣勢太過浩大,但事後所有人都不得不慶幸按照趙子良的命令把兵器插入了地下並且用繩索把自己和同袍綁在了一起,靠著所有人共同的力量這才保住了性命。
風暴過後,所有人都有氣無力的掀開面罩躺在沙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就連努爾這種野蠻的黑人巨漢經過這場沙塵暴過後也是臉色發白、大吐特吐,差點把苦膽都吐出來。
趙子良在這種自然之力面前也是深感無力,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和所有的辦法自保,直到風暴過去才鬆了一口氣,可以說這是他有生以來經歷過的最恐怖和無力的事情。
稍事休息之後,趙子良爬起來大叫:“勃勒罕,勃勒罕,死哪兒去了?”
一片沙地隆了起來,兩隻手從裡面伸出來扒開沙子,勃勒罕從裡面爬出來答應道:“將軍,我在這裡,來了來了!”
“你怎麼在沙子裡?”趙子良很是納悶,擺手道;“算了,快傳令各營各部清點人數、兵器和物資,看看有沒有誰不見了,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是,將軍!”
經過一番清點,少了十一個人和二十多匹戰馬,這些人估計是被沙塵暴捲走了,戰馬不是被沙塵暴捲走,就是受到驚嚇逃散了。
此事過後,大部分將士都受到了驚嚇,大軍士氣大跌,如此情形之下,根本無法再繼續行軍,而且此時天色將晚,就在這裡宿營是最好的選擇,趙子良觀察了一下此時周圍的地勢,覺得在此地紮營沒什麼大礙,當即下令讓全軍就地紮營,等明日再趕路。
吃過晚飯之後,有少部分將士進入帳篷入睡,大部分將士還沒有從先前的沙塵暴襲擊中緩過來,一個個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談天說地。
趙子良帶著勃勒罕等扈從見過阿史那昕夫妻之後又開始在營地裡巡視,走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卻看見從晉昌請來的嚮導獨自一人坐在一堆火邊烤著食物,便走過去問道:“還沒吃東西?”
嚮導是晉昌人,長期跟隨商隊在晉昌郡和安西之間來回往返,因此很熟悉這附近的地形和天氣情況,見走過來的是趙子良,他立即站起來誠惶誠恐地行禮:“將軍!”
趙子良看見火堆上烤著幾個地薯,對勃勒罕道:“本將軍也還沒吃東西,去拿一些肉來,本將軍與嚮導一起”。
“諾!”勃勒罕答應一聲,當即吩咐一個扈從去拿肉。
趙子良扶著刀柄,撩起戰袍坐在沙地上,對嚮導招呼著笑道:“來,坐下,某有些事情想要問你,正好一邊吃一邊聊!”
嚮導連忙道:“承蒙將軍不棄,小人榮幸之至!”
扈從很快拿來了新鮮的肉食,趙子良分了兩塊給嚮導,兩人一邊烤著肉,一邊說著話。
趙子良問道:“你經常來往安西和晉昌,對這一帶很熟悉吧?這八百里莫賀延磧的可怕之處我們已經經歷過好幾回了,可謂九死一生啊,還有什麼可怕之處嗎?”
嚮導看著漆黑的遠方,滿臉滄桑地臉龐上流露出恐懼的神色:“流沙,一望無際的流沙,運氣不好,流沙的面積可以瞬間擴大至方圓幾里甚至十幾裡,就算一支上萬人的大軍也可以瞬間被吞沒!將軍可知這八百里莫賀延磧(念qi)另一個名字叫什麼?”
趙子良搖頭,問道:“叫什麼?”
“叫沙河!也叫八百里瀚海”嚮導說著臉上和眼神中更加地驚恐,繼續道:“有一次小人跟隨一支商隊前往安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