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們倆的眼前,是胡工。胡工哭著一張臉,四肢不停地擺動,穿林越樹,像長了七八條腿一樣。在他的身後,七八條巨蛇擺動著龐然之軀追著他。我想,這傢伙天生就是逃跑的命,怎麼惹了那群“食象蛇”了?上一次被峨眉山的“猴屍”,也就是嗜血猴子追著咬,這一回遭遇了“食象蛇”,他真夠倒黴的。
“老白……小巴哥……是你們嗎?快來救救我……我頂不住了,我的腿快跑斷了。”胡工似乎也發現了我們,淚流滿面地往我們招手,向我們這邊跑過來。
他就不能找別的地方嗎?看到胡工朝我們倆跑過來,身後扭動的巨蛇似乎也跟著他追過來了。我趕緊從樹上爬下來,白藥師已經愣住了,不知道胡工這小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拉著白藥師就往林子外面跑去。
“你們就這麼跑了?救救我,這些巨蛇會要我的命啊!”胡工這小子哭著喊著,無論他怎麼跑都擺脫不了那幾條“食象蛇”。但這小子又是個沒腦子的,我和白藥師往哪裡跑,他也跟著往哪裡跑。我真受不了他,他死就算了,還要拉著我們倆墊背。
“前面有村落,我們去那邊吧!”白藥師突然叫了一句。
我抬起頭一看,藏於密林之中的的確確有一個村落,我們立刻往那邊跑過去。這個村落不大,看上去有二十幾戶人家,奇怪的是,村子裡面沒有一個人影。
我們跑進村子之後,“食象蛇”也怒吼著跟了過來,它們來到村子外面便不再跟進,搖擺著身子,顯得非常焦躁。此時,我們耳邊傳來一陣詭異哨響,哨響時長時短,時強時弱,好像在發訊號似的。幾條“食象蛇”被哨聲吸引立馬掉頭鑽進密林裡面,不一會兒就全部消失在我們的眼前。胡工滿頭大汗地跑到我們倆的面前,回頭看到“食象蛇”已經離開,欣然叫道:“得救了,天啊!我的腿都快不是我的了。”他坐在地上不停地去按摩自己的一雙腿。我看過去,他腿上表皮全是草樹刮出來的傷痕,已經被血沾滿了。
白藥師從袋子裡面拿出一瓶止血藥遞給胡工。胡工一邊喘氣一邊拿過止血藥給自己的傷口止血。我在村落四周走了一圈,這村子還真的沒有一個人,遇到無人村了嗎?一般沒有人住的村子都很恐怖,我記得有人說,如果遇到沒有人居住的山村,千萬不要在裡面留宿,這種村子一般是給鬼住的。
“原來是雄黃花。”白藥師跟在我身後說道。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村子的四周種滿了雄黃花,這種花是用雄黃澆灌培養出來的,散發著陣陣雄黃的臭氣,具有很強大的驅蛇作用,村子四周高高低低都種著這種驅蛇花草。可是村子裡面為什麼沒有人呢?我們進入村子的碉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種碉樓應該是川邊地區羌族的特色建築物。
村落的居民所建造的樓房均以石片砌成,屬於平頂房,呈方形,一眼看去,房子大多數為三層,每層高三米多。房頂平臺的最下面是木板或石板,伸出牆外成屋簷。木板或石板上密覆枝丫或竹枝,再壓蓋黃土和雞糞夯實,厚度大概是三厘米左右,有洞槽引水,可以防雨雪。這種房子冬暖夏涼,住在裡面很舒適。房頂平臺是脫粒、曬糧、做針線活及孩子老人遊戲休歇的場地。我們這是闖進了羌民的村落嗎?
“這的確是羌族人的碉樓,碉樓是羌族人用來禦敵、儲存糧食、柴草的建築,一般多建於村寨住房旁。碉樓的高度在十至三十米之間,形狀有四角、六角、八角幾種形式,有的高達十三四層。碉樓的建築材料是石片和黃泥土。牆基深一米多一些,以石片砌成。石牆內側與地面垂直,外側由下而上向內稍傾斜。這種建築穩固牢靠,經久不衰。”白藥師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一座碉樓的大門走進去,我和胡工則跟在他的身後。可是沒等我們走進眼前的碉樓,白藥師已經大叫一聲:“出去,快出去!”他已經掉頭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