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裡。”身邊那位跑出去了。
鄭懷秦吐出來了,那腥臭的氣味,把圖清燻的都能暈倒。
梁嬤嬤扶她出去。玉芝跑進去了。
“吐完,把雞蛋清給他灌進去。”圖清在外面喊道。那個端雞蛋清的進去了。
有人把吐出的東西清掃出來了。
圖清不放心,又進去檢視,玉芝用銀針在鄭懷秦的指甲縫裡放血,流出的血液竟然是黑的,玉芝在他胳膊上反覆按壓,黑血就一點一點滴在下面的鐵盆裡。
大夫來了,圖清心急如焚,人家照樣斯條慢理地把脈,寫方子,一點兒也不著急,把圖清看得直冒汗。
“脈有點亂,有點弱,先吃幅藥吧,到晚上再看。”他看到鄭懷秦身上有銀針,仔細檢查了一下,“你們這裡有大夫,不必麻煩我來了。”
“我是專瞧兒科的,對中毒還沒治過。”玉芝低聲說。
“你的治法很對的,不是你先施救,現在麻煩就大了。”那大夫收了診金,把方子遞給玉芝,“怎麼煎藥,我就不說了。現在喝一次,如果沒有反覆,晚上一次。勤替他把脈,一有問題,馬上叫我。”
圖運拉著圖清,坐在隔壁房間,兩人心裡緊張,相對無言。
玉芝突然跑進來:“他好像在做惡夢,說胡話,什麼北路——堂——密什麼。”
“李剛”圖運趕緊起來,走到外面,“帶上人,跟我出去。”
“劉三大,跟上”
劉三大武藝比李剛高很多,是專門負責圖運安全的暗保鏢,非緊急時刻,圖運不會用他的。還有幾個,和李剛一起練功的,都跟著走了。
圖清從來沒經過這麼讓她驚心動魄的事兒,不管她怎樣安撫自己,都不能讓心情平靜下來,梁嬤嬤過來,給她端了一碗紅棗蓮子粥:“喝了吧,紅棗安神呢,恭人,遇事,自己可不能慌的。”
“梁嬤嬤,謝謝你。”為了讓心情不那麼緊張,圖清故意問梁嬤嬤:“嬤嬤,你經過最大的事兒,是什麼呀,給我說說吧。”
“夫人”梁嬤嬤有點不想說的樣子。
“那就算了。”圖清也不想讓她為難。
“沒關係。我家家敗,是遭了土匪了。”說起悲慘的過往,她聲音悲慼,不過,悲慘的故事,真把圖清的心思帶開了。圖清下意識地,把那碗粥喝完了。
“老爺先生”是安海子來了。
圖清見到她,心裡多少放寬了一些:“你去哪兒了,早上沒上班,把我嚇壞了。”
“昨晚和大樹去他表哥那裡了,早上起來去上班,他表哥順路送我們,結果發現有人偷偷跟著。他表哥經常押車送貨,眼頭賊,也有經驗,帶著我們趕緊到附近的祁縣商業協會,在那兒坐了半天,外面人多了之後,又和我們在街上繞了好一會兒,確定沒人跟了,我才去廠裡。小雨急死了,見到我,就急忙一起過來了。”
“哦,命大。”圖清喃喃道。
“這個劉望林也太放肆了。”圖清心裡很緊張,思索著怎樣解決眼前的困境。
大門外傳來喧譁,李剛騎著馬直接闖進來,他從馬背上抓起一個人,往下放,立刻有人幫忙扶住了。
圖清看到他渾身是血,頭都暈了,梁嬤嬤緊緊扶著她,圖運緊接著牽著馬進來,幾個跟去的人,也都湧進來,劉三大最後,他一進來,就立刻反身關門。
幾個人身上多少都有血跡,每人的衣服,也多破裂了。李剛看圖清臉色不好,急忙過來:“姐姐你怎麼了?”
“剛兒,你受傷了?”
“沒有,有人流鼻血,弄大家身上了,都沒事。”李剛一臉輕鬆,圖清卻看到他眼神犀利,知道是為了安慰她,不過,李剛臉上沒有痛苦的神色,她的心,稍稍放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