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做得怎樣。
第一站的昌邑知縣年齡大,裝病,把事兒全部推給了手下,縣丞、典吏根本沒動作,圖運把年輕的很很打了十大板,回到衙門,就上摺子彈劾知縣不作為,沒多久就有旨意下來將其罷了官。這事兒震動了整個登萊青道。
後面的檢查就順利多了,各地方見上司下狠手,哪個不懼怕呀,即使以前沒做,現在也在加緊趕工,圖運要求他們資料一定要準,不能流於形式,這些人見圖運來了之後,仔細檢視賬目,那裡還敢有僥倖之心?百姓見榜上數字比往年繳納的低,再加上過了期限,會被罰款,就一個個早早上完稅賦了事。
圖運此招,把貪汙途徑堵死了,少不了有人暗暗恨他,但他不在乎這些,還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
“呵呵,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下面做得還不錯。”
“這還是要有點過程的,現在還是暫時現象呢。”圖清提醒他。
“我知道。”
圖運這段時間,把訴訟的事兒,全部交給了雷師爺,現在閒了,就把那些案卷拿過來審閱。
青州縣,有個財主劉來發告狀,說被一個寡婦誣賴了。
“晴天大老爺,請你給我做主呀。三年前,我提議和張寡婦換地,我用四畝旱澇保收的良田,換她十畝沙灘地。我見她孤兒寡母的,沒人種田,是一片好心。我那四畝好地,比她那十畝沙灘地,收成要好的。沒想字據都寫好了,她那邊發生變故,那字據我簽名了,卻沒銷燬,現在她拿出來告我毀約,老爺,我實在是冤枉。”
圖運奇怪,過了三年,你怎麼會不願意了呢?
“說實話,三年裡,這兩塊地,有什麼變化沒有?”
“今年山洪暴發,她的地裡,現在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地沒法種了。”
“哦?這寡婦到也膽大,敢貧和富鬥。”
“老爺,她今年讓兒子認了衙門裡的典吏做乾爹了。”
“那你也可以去青州府告狀。”
“老爺,縣府都判我輸呀,我明明冤枉呀。”
“這寡婦可有其他收入?”
“就這十畝地租於別人種,她自己每日紡織,供兒子讀書。”
圖運明白了,青州府縣,是故意偏袒這個可憐的寡婦的。
“你呢?聽說你有良田千畝,可是真的?”
“沒有那麼多,幾百畝而已,也不是良田,請老爺明察,大部分都是靠山跟前的薄田,你不能看數字。”
“那你給我說實話,你為何要用良田換薄地?”
“老爺。”他開始有點吞吞吐吐起來。
“快講”
“老爺,小的善務果樹,她那薄田,在我手裡,是能一畝當得一畝用的。”
“那你還打什麼官司?亂花冤枉錢出點銀子,僱人把地裡的石頭清理出去就行了。”
“老爺,那石頭有幾塊大如房舍,不然我也不打這官司。再說,青州的典吏,實在可恨,我才告狀的。”
“我看這裡,還有隱情。你從實招來,我給你主持公道,不然,——”
“老、老爺”他突然口吃起來。
“威武——”
“老、老爺,章劉氏守孝七八年了,三年前,我是想要娶她為妻,才想用換地博得她歡心。她一人守著兒子,日子艱難,本來都答應我了,無奈她家伯子不答應。說她兒子讀書好,她若再嫁,會壞了兒子前程。我見她忠貞,就不再糾纏。可恨王典吏,先是攛掇她大伯子告我,現在又拿她誣告威脅,要她嫁與他,我心裡不忿,才告這狀的。希望我贏了,哪怕我再把地和她換了,也要讓她能擺脫王典吏的魔爪。”
“她若願意嫁與王典吏,你不是要棒打鴛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