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嶽夫人立即站起,道:“事不宜遲,你立即去將紫霞神功傳她,就算她在重傷之下,無法全然領悟,總也勝於不練。要不然,將《紫霞秘笈》留給她,讓她照書修習。”嶽不群拉住她手,柔聲道:“師妹,我愛惜衝兒,和你毫無分別。可是你想,她此刻傷得這般厲害,又怎能聽我傳授口訣和練功的法門?我如將《紫霞秘笈》交了給她,讓她神智稍清時照書自練,這五個怪物轉眼便找上山來,衝兒無力自衛,咱華山派這部鎮山之寶的內功秘笈,豈不一轉手便落入五怪手中?這些旁門左道之徒,得了我派的正宗內功心法,如虎添翼,為禍天下,再也不可複製,我嶽不群可真成為千古罪人了。”嶽夫人心想丈夫之言甚是有理,不禁怔怔地又流下淚來。
嶽不群道:“這五個怪物行事飄忽,人所難測,事不宜遲,咱們立即動身。”嶽夫人道:“咱們難道將衝兒留在這裡,任由這五個怪人折磨?我留下保護她。”此言一出,立時又想到,自己倘若留下,丈夫與女兒又怎肯自行下山?又著急,又傷心,不禁淚如泉湧。
嶽不群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翻開枕頭,取出一隻扁扁的鐵盒,開啟盒蓋,取出一本錦面冊子,將冊子往懷中一揣,推門而出。
只見嶽靈珊便就在門外,說道:“爹爹,大師姊似乎……似乎不成了。”嶽不群驚道:“怎麼?”嶽靈珊道:“她口中胡言亂語,神智越來越不清了。”嶽不群問道:“她胡言亂語些什麼?”嶽靈珊臉上一紅,說道:“我也不明白她胡言亂語些什麼?”原來令狐沖體內受桃谷六仙六道真氣的交攻煎逼,迷迷糊糊中見嶽靈珊站在眼前,衝口而出地便道:“小師妹,我……我想得你好苦!你是不是愛上了林師弟,再也不理我了?”嶽靈珊萬不料她竟會當著林平之的面問出這句話來,不由得雙頰飛紅,忸怩之極,只聽令狐沖又道:“小師妹,我和你自幼一塊兒長大,一同遊玩,一同練劍,我……我實在不知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惱了我,要打我罵我,便是……便是用劍在我身上刺幾個窟窿,我也沒半句怨言。只是你對我別這麼冷淡,不理睬我……”這一番話,幾個月來在她心中不知已翻來覆去地想了多少遍,若在神智清醒之時,縱然只和嶽靈珊一人獨處,也決計不敢說出口。此時全無自制之力,盡數吐露了心底言語。林平之甚是尷尬,低聲道:“我出去一會兒。”嶽靈珊道:“不,不!你在這裡瞧著大師姊。”奪門而出,奔到父母房外,正聽到父母談論以“紫霞神功”療傷之事,不敢衝進去打斷了父母話頭,便候在門外。
嶽不群道:“你傳我號令,大家在正氣堂上聚集。”嶽靈珊應道:“是,大師姊呢?誰照料她?”嶽不群道:“你叫大有照料。”嶽靈珊應了,即去傳令。
片刻之間,華山群弟子都已在正氣堂上按序站立。嶽不群在居中的交椅上坐下,嶽夫人坐在側位。嶽不群一瞥,見群弟子除令狐沖、陸大有二人外,均已到齊,便道:“我派上代前輩之中,有些人練功時誤入歧途。可嘆這些前輩們執迷不悟,自行其是,居然自成一宗,稱為華山劍宗,而指我正宗功夫為華山氣宗。氣宗和劍宗之爭,遷延數十年,大大阻撓了我派的發揚光大,實堪浩嘆。”他說到這裡,長長嘆了口氣。
嶽不群道:“但正邪是非,最終必然分明。二十五年前,劍宗一敗塗地,退出了華山一派,由你們師祖執掌門戶,再傳到為師手裡。不料前數日竟有本派的棄徒封不平、成不憂等人,不知使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