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所到之處官兵望風披靡,雛鳳幫很快的壯大,不但成了所有義軍中最能打也最會打的一支隊伍,並且有了正義之師及仁義之師的稱號,很快佔領了安南的半壁江山,與南邊的斬龍會並駕齊驅,成為了義軍中的翹楚。
兩支隊伍一南一北各自引軍往京城而來,雙方都使出渾身的解數,想要搶在對手的前面攻下京城,掌握先機。
雛鳳幫一路過關斬將,很快來到了京城北面的要塞涵關。攻下它,就切斷了京城的北邊動脈,佔領它並以此為據點向南推進,打入京城指日可待。
涵關地形險要,三面環山,北依山霞嶺,南望伏虎山,中間是一條長達二十里的東西走向的大峽谷,離京城只有一百二十里。五龍河滔滔東去,似一條玉帶在群山之間縈迴往復,時隱時現。
守將白宗珉,是白傲梅的三叔,驍勇善戰,精於騎射,是安南赫赫有名的虎將。所以,稱涵關是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一點也不為過。
沈懷恩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甫一到涵關,立刻帶著蔡仲農,嶽叔華,蕭輕塵,齊元濤幾人共同前往附近的山頭去檢視地形。
遠遠望去,狹長的山谷猶如一條飛龍游走于山澗之中;一輪金烏漸漸西沉,極目北望,一座孤峰高聳入雲,山頂終年不化的積雪,在夕陽的折射下閃著金色的光芒,顯得大氣磅礴。
紀小蠻帶著子衿,母子二人在營帳外玩得忘乎所以,一點也沒有大戰前夕的緊張。
盈荷瞧了不禁羨慕不已:“沈公子為你操碎了心,你倒好,全不把這當回事。”
“白宗珉是白傲梅的嫡系,他不像其他的守將,會因幾句話就開關投降。一定會負隅頑抗,所以,我們沒有地方可以取巧,要給予他迎頭痛擊,一舉拿下涵關,才能震懾敵人。”紀小蠻頭也不抬,逗弄著子衿:“我又不懂軍事,去幹什麼?”
“小蠻,”盈荷左右瞧了瞧,見大家都忙著安營,沒有人注意這邊,偷偷撞了她一拐,問:“你說實話;是不是攻下京城之日,就是你和沈公子大喜之時?”
這段日子,沈懷恩對他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反倒是紀小蠻的態度,不冷不熱,若即若離,讓人摸不清頭腦。
她當然是希望這二人重新複合,再次走到一起。可是在旁邊看了一年,越看越糊塗,愣是看不透小蠻的心思。
你說她有情吧?她跟齊軍師在一起的時間遠遠的超過跟沈公子在一起的時間,常常把他氣的跳腳而不自知;你說她無心吧,在沈公子抓狂的時候,她又拿他全無辦法,有時連她都覺得他是無理取鬧,她卻能默默忍讓。
紀小蠻臉上微微一紅,嗔道:“急什麼,我孝期都還沒滿呢。”
“去~”盈荷推她一把:“誰不知道你紀小蠻天不怕地不怕,連造反都敢,還會守著這些個迂禮?”
紀小蠻嘆一口氣,沒有吭聲。
跟她在一起久了,慢慢的,周圍的人都感染了她的隨性,變得灑脫豪邁,大家熟不拘禮,什麼話都敢講,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喂,”盈荷再湊過去一點:“你老實講,齊公子和沈公子,你究竟喜歡誰更多一點?”
雖說齊公子也不錯,斯文有禮,滿腹詩書,可沈懷恩終歸是她的初戀,而最初的感情是最純的,也是最難忘的。更何況,沈公子除卻脾氣比齊公子壞那麼一點點,其他條件可勝過齊公子多多。
“胡說什麼呢?”紀小蠻蹙眉,不想談論這種問題。
“呀,”盈荷撇唇:“我是為你好,你總不能一輩子守著子衿吧?總得找個人幫你分擔一下啊,孩子還那麼小,你忍心讓他沒爹?”
林子衿在一旁玩著泥沙,這時突然抬起頭來抗議:“子衿有爹爹!盈姨好笨,子衿的爹爹叫林儉!還有懷恩乾爹,輕塵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