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吹音在雨裡站了許久未動,她沉著臉在想事情。
在想……
玄湄要是知道她打得太興奮一不留神中招掉進了這個什麼破圖裡面,會不會笑死過去?會不會傳的四海八荒都知道?會不會拉著四海八荒的仙友來西荒圍觀?
一時之間想得太多,以至於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頭上多出來一把繪著桃花的雨傘。
她微微一愣,從傘下望著繪著的桃花好一會兒,才傻傻的迴轉來看執傘人。
長身玉立的公子,含著笑望著她,看她迴轉身,他依然含笑,善意道:“姑娘面生,一人獨自站立雨中,可是有難處?”
漫吹音望著他沒有說話。
公子略略一想,竟是猜不准她的意思,只好歉意的笑笑,將傘又遞出了些:“在下鎮子西邊柳府柳鎮言,姑娘若是有難處,可到柳府尋我,能幫上一二也是好的,總好過姑娘孤身一人。”
漫吹音:“……”
鎮言?你確定你不是這一界的陣眼?
漫吹音還是不接傘,她不說話的時候眼神冷冷的,但柳鎮言絲毫沒有被嚇到。
漫吹音半晌之後“啊”了一聲。
柳鎮言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姑娘?”
漫吹音破口大罵:“老子叉你大爺,妙錦山河圖是什麼玩意兒?小三千界是什麼鬼?這個要怎麼破?老子難道一世英名毀在這一面小小的旗子上了?知道了陣眼又怎麼樣,一個一個殺都有小三千個啊啊啊……”
柳鎮言睜大了眼睛下巴著地:“姑、姑娘你……”明明是個有點冷冽氣質的俠女,一開口怎麼就變成了狂暴地痞流氓女了?現在流行反差萌嗎?他接受不了啊!
漫吹音收起了百花殺,一把勾住柳鎮言的脖子,衝著柳鎮言一笑:“老子正好沒住處,你借我一處住住唄!我得躺下來好好想想怎麼出去。”
柳鎮言被她一笑迷了眼,瞬間忘記了腦子裡面所有的想法,迷迷糊糊就將漫吹音領回了家,好吃好喝伺候著。
柳府是鎮上的大戶,柳鎮言是柳家的獨子,他所吃所穿所用皆為上等,就連周圍的丫鬟小廝,都是容貌清秀沒有一個歪瓜裂棗。
漫吹音泡了個澡,對著來為她送衣裳的丫鬟笑道:“多謝。”頓了頓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丫頭雙頰有些微紅,結結巴巴道:“奴婢,奴婢珍煙。”
漫吹音動作一頓。珍煙,鎮言,搞什麼?誰才是陣眼?
又進來一個丫鬟送薑湯與吃食,漫吹音晃了一下神,鬼使神差問她:“你叫什麼?”
那丫頭文文靜靜道:“奴婢貞顏。”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毫不留情地劈在了漫吹音身上,她尤不死心問她們:“你們老爺叫什麼?”
“老爺名諱柳臻巖。”
“你們夫人呢?”
“夫人閨名甄嬿。”
得,一家人都叫陣眼了。
漫吹音有些好奇:“名字叫法都差不多,你們怎麼分得出是叫誰?比如我如果找你們少爺,而你不知道只有貞顏知道,我就得先找人問貞顏在哪裡:嗨,我想找鎮言,但是沒找到,珍煙說貞顏知道,那麼你曉不曉得貞顏在哪裡?那麼問題來了,該路人怎麼知道我要找的是鎮言、貞顏還是珍煙?”
珍煙捂嘴笑:“姑娘,這自然是分得清楚的。您第一次聽會覺得混,相處久了自然就能分辨了。姑娘不信的話,可以考一考奴婢。”
貞顏不明就裡,但還是跟著點頭。
漫吹音樂了,揮揮手:“罷了罷了,你們下去罷,我吃飯不喜歡別人看著。”
貞顏和珍煙齊齊行禮退下了。
兩個丫鬟走了以後,漫吹音一邊拿筷子撥著飯菜玩兒,一邊支著下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