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張臉。一雙眼睛已經張開了,卻是蒼白的,無望的,空洞的,麻木的。
他為什麼就不能保護好她呢?
從來沒有這一刻,葉文彰覺得自己這麼沒用。他忽然很想左右開弓給自己幾巴掌,只是,不是在這裡。
他用衣服細細地裹好連惜,將她抱了起來,頭愛憐而親暱地與她輕輕相抵,溫聲道,“寶貝,沒事了,我們回家。”
葉文彰就像是抱一個孩子,抱著自己珍愛的女兒一樣,一邊向前走,一邊柔柔地拍著她的身體。
當行到李家三口身邊時,他停下了腳步,那三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將頭深深低下,後背猶如篩糠一般瑟瑟發抖。
“你們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他笑了,近乎溫柔地開口問道,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鬼。
殷嫻嚎啕大哭。李彥宏則將臉完全埋在牆角里,不敢發出一聲。
葉文彰明顯沒要他們回答,又笑了笑,用簡直叫人後槽牙打顫的聲音緩緩道,“沒事,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和好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葉文彰沒有將連惜帶回葉家,而是把她抱到了自己剛來華都時下榻的酒店。
依舊是那個房間,依舊是那個醫生,依舊是那位渾身冰冷的病人,只是此刻的氣氛比之當初更為凝重。
連惜中的迷幻劑醫生可以解,不過是一針清血針的事,但那裡面還有少許的催情成分,這醫生就無能無力了。
葉文彰也知道,那種東西堵不如疏,強行壓抑於身體有害。可是連惜剛剛經歷了齷齪的事,要她再動情,委實有些難為她了。
他心裡正掙扎著,一抬頭卻見連惜已經甦醒了過來,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喜色。
“小惜,你怎麼樣?”他大步走過去,小心地握住她的手,床邊的人早識相地讓開了。
一番折騰使得連惜面容蒼白,可是臉頰處偏偏染著些不正常的酡紅。葉文彰瞧著,眼神又是一暗。
“小惜,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葉文彰見她明明清醒了,卻一聲不吭,只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轉回頭,呆呆地去望天花板了,不由得又吊起心來。
“小惜,別這樣,想哭就哭出來……”
就這麼接連輕喚了好幾聲後,連惜總算有些遲緩地看過來,怔怔地問:“……什麼?”樣子倒像是被魔怔了一樣。
一邊的醫生見她反應有些古怪,拉了拉莫飛的衣袖,不安地低語道,“你們最好給她找個心理醫生。還有……可以的話,那什麼也去檢查一下。”
他給連惜打針的時候,便隱隱猜到這女孩剛才遭遇了什麼了,心裡非常同情。本來就很不幸了,要是再誤染上什麼髒病可如何是好?
“檢查什麼?!我、我根本就沒有……”不料,剛剛還彷彿被冰封住一樣的連惜,在聽到醫生的話之後,忽然尖聲喊了起來。
她噌地坐起身來,眼眶通紅。她想解釋,想大喊自己跟李銘宇根本什麼都沒有!可是、可是她說不出來,她覺得噁心!
“我不要檢查!你們都出去!出去!”最後,她只是厲聲喊道。不僅如此,還瘋了似的抓起床頭所有東西,狠狠朝床前所有人砸去,連葉文彰也沒能倖免。
屋裡頓時亂作一團,人們紛紛往後退。兩個女護士對視一眼,冒著被砸的危險衝過去摁住連惜,拿出鎮定劑就想給她注射。
葉文彰的臉色驟然一變,連惜則嚇得尖叫一聲,拼命揮舞著手中的枕頭往後躲,嘴裡哭喊道,“文彰哥哥!哥哥……”
第二聲還沒喊完,便見葉文彰已滿面冰霜地衝上來,將兩個護士一手一個提溜起來,毫不猶豫地扔了出去。
床頭的針管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