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正要還嘴,趙千墨和流蘇騎馬趕來,“怎麼了,怎麼了,姑娘沒受傷吧?”趙千墨語氣甚是焦急,也翻身下馬,拉著阡陌左看看右瞧瞧。待看清了來人,卻驚喜道:“墨染,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雍清王府侍衛墨染,墨染朝她施了一禮,恭敬地說:“屬下見過姑娘!”
“不必客氣,”趙千墨對他虛扶了一下,“對了,是銳之哥哥派你來的嗎?”
“正是,世子擔心姑娘,特派在下護送姑娘回雍城。”他頓了一下,從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道:“這是世子囑咐屬下轉交給姑娘的。”
趙千墨接過信,只見信封平平整整,不見一絲褶皺,信紙上有淡淡龍涎香的味道,就跟銳之哥哥身上的一樣。開啟了信,只見紙上只有幾個字,用筆卻是行雲流水復行雲,她笑了,真正從心底綻開的笑顏還是這幾個月從來沒有過的。
正恍惚間突然眼前一空,信紙被人一把奪去,只見阡陌像學子唸書一般大聲念道:“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她眨巴著雙眼笑道:“嘻嘻,世子對姑娘可真是牽掛的緊啊!”正想調侃趙千墨,忽然一隻手臂被人狠狠鉗住。
“把信還給趙姑娘。”墨染冷冰冰地說道,不帶一絲感情。
“啊,痛!痛!你先放手,我還就是了!”男人的手漸漸鬆開,她吃痛地按著胳膊,把信還給了趙千墨,阡陌面上無光,嘴裡嘟噥著:“有什麼了不起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開個玩笑也不行,真是塊木頭,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心中想,哼,若是師父在,可這個念頭一出她便苦澀地搖了搖頭。
趙千墨連聲謝過墨染,心底的一痕怒意卻沒有消散,只是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四人便相約上馬了,還是趙千墨和丫鬟在前方共坐一匹馬,墨染與她們隔著大約三丈的距離坐一騎在後方,阡陌也獨坐一匹馬,似乎是故意地與他並肩而行。
“喂,木頭。”
“……”
“喂,冰山。”
“……”
“喂,你是不是也喜歡趙千墨啊?”
“……”
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喂,從這兒還有多少天可以到雍州啊?”
“五天。”
“哈,你終於說話了!”眼中閃過得意的神彩,又湊近他玩味地說道:“你覺得我這雙眼睛好看嗎?”
墨染正想斥她無聊,可是陽光下一雙茶色的眸子與醜陋的面容極不相稱,在陽光的照射下瑩瑩如水晶,像崑崙山上最清澈見底的純淨湖水一般,眼波流轉間,像一個神秘的黑洞竟吸引的人怎麼也捨不得移開眼。他心中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嘴上卻像被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答道:“好看。”
“那和趙千墨相比如何?”她期待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丁點變化。
“那自然是——”
“自然是什麼?”她逼問道。
“……”墨染心下大駭,一絲紅暈像藤蔓一樣爬上了耳根,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重重地把身下的馬一拍,加快了速度。
“喂,那自然是什麼啊?”阡陌仍不想放棄,“你等等我呀!”見他不跟她說話了,嘟著嘴道:“真沒勁!”他們一行人又穿過了一片小樹林,傍晚時分正筋疲力盡之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家小客棧,這客棧似隱於霧氣之中,遠遠看去只有模糊的輪廓,但是他們卻像在沙漠中發現綠洲的旅客一般,慶幸今晚不用露宿野外了。待走近一看,卻不由得失望萬分,這客棧外觀十分破舊,像多年未曾修葺一般。
“小姐,這兒真破,荒郊野外的不說還陰森森的。”流蘇不滿地嫌棄著說道。
“可是我們也別無選擇,只得在此將就一晚了。二位以為如何?”趙千墨用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