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冷氣嗖嗖的休息室裡,我一面啃著包子一面看著隔壁沙發上一個長腿的高冷ceo批覆檔案。他半身躺臥在沙發裡,交疊的長腿上放著若干資料夾。
服務檯的姑娘端進來一盞醇香的咖啡,可是看到我手裡的包子時,癟了癟嘴又原路退了回去。
待我吞了一個不是饅頭勝似饅頭的菜包正覺得嘴裡有些乾澀時,姑娘又端了一個圓盤進來。圓盤上有一玻璃杯的鮮榨果汁,一條摺疊整齊並散著熱度的毛巾,還有,一小瓶健胃消食片。
我不客氣得拿過果汁,“咕隆”一下,一飲而盡。
低頭看檔案的ceo終於察覺了我的存在,在我進來十分鐘後第一次抬起頭,吩咐道:“開一下窗,一屋子的大蔥味。”
姑娘如臨大敵般得應了一聲,好像吃包子的是她不是我,一溜小跑去開啟了通氣視窗。從門外出去時,不忘點上了薰香。看著她一套誠惶誠恐又麻利的動作,我不禁腦補了臺詞:“奴婢再也不敢了。”
吞了三個包子的我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拍了拍胸口,發話道:“昨天晚上我回去想了想,還是決定毀約。”
批覆檔案的ceo聞言,連頭都沒抬。
我用毛巾擦了擦嘴,繼續自己的說辭:“我馬上就嫁人了,婚期定在今年國慶,實在不是很適合幹陪練這一行。如果陪練的物件是個樸實的企業家,又或是個大嬸,我還是很樂意的。但沈先生您身份不同,而且未婚,為了各自的聲譽著想,我決定毀約。”
紙張的翻閱聲,給予了這段話一個回應。
掏了掏口袋,我掏出了兩張卡扔在了茶几桌上,站起身來特別豪放道:“這邊卡里有五萬的違約金,密碼是六個一。您這邊取出來後,我會直接銷卡。”
待我發覺我還扔了飯卡在桌上時,趕忙撿了回來。
方之依舊低著頭,不給我一個眼神的回覆。
他的沉默讓我有種感覺——害怕。
在這現實生活裡,我沒有欠他什麼負他什麼,可是我就有一種情理上虧欠的害怕。
這種害怕讓我不由強調:“錢是我自己做研究賺的,是我自己的錢,可以代表我自己的意願。”
一疊檔案“哐”得砸在了茶几上,將我苦心積蓄的那張銀行卡拍飛到了地毯上。就在我彎腰要去拾的時候,一個冷得如冰的聲音質問我:“是誰?”
我的視線徘徊在茶几和地毯之間,不敢偏移。
“昨天你舅舅拿下一個專案,”方之從沙發上站起來,怒氣在言語間透露得一清二楚,“我也回去了想了想,覺得有毀約的必要。”
我將地毯上的銀行卡拾起來,彎身放在茶几上,抬起頭時已經控制不住眼睛裡的溼潤,“我毀的約,跟我舅舅沒關係,跟我家裡人都沒關係。”
方之不接我的話,淡淡一笑,有些無奈又有些諷刺道:“這半年,我一直反覆做一個夢。夢裡的情景跟放電影一樣,時間、地點、事件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結局。”
他伸出一隻手,強硬得拽住我的手肘,看透事實真相般得逼視著我,“當我看到江綠意簡歷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夢是荒誕,可夢裡的人卻存在。我招了江綠意進公司,和周大福買了鑽戒,甚至和你哥談了生意。我以為我一步一步走進這個夢了,可以給它一個結局了。可笑,你今天站在這裡跟我說要嫁人。唐銘心,你真得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嫁誰嗎?”
我苦笑:“有意思嗎?夢是夢,現實是現實。你夢裡喜歡誰跟我沒有關係,而我現實裡要嫁誰,跟你方之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手肘上加持的力道讓我疼得“嘶”了一聲。
“沒有關係你會脫口叫我方之?沒有關係你會天天出現在我夢裡?”一股力順著手肘,將我往後推了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