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剛攻城高鷲城時也根本沒想到會有蛇人出現。這時,路恭行道:“君侯,我們實不必在城中與它們糾纏,趁東門尚無敵情,馬上班師,在東門打它們個措手不及。”
武侯眼睛一亮,似是為路恭行的話說動,又頹然坐倒,道:“萬一蛇人已經在東門外埋伏了呢?”
東門外的埋伏,我敢說鐵定會有。蛇人故意放一條生路,讓我們疑神疑鬼,若貿然從東門出去,肯定會中埋伏的。
路恭行道:“君侯,若坐以待斃,豈不更是毫無生機?東門外縱有埋伏,我們步步為營,以張先生的火雷彈開道,燃火斷後,蛇人現在也難以將我們一舉擊滅。或困守城中,糧草將盡,那時便更難出去了。”
武侯看著南門外的蛇人陣營,眉頭也皺到了一起。路恭行的話不無道理,但武侯的話卻是關係到全軍安危,一旦決策錯誤,那就追悔莫及了。他盯著城外,遲遲也下不了決心。
現在正下著雨,燃火斷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火勢也燒不了太大。可是現在也的確是個衝出城去的良機,蛇人至少有許多調到了防守最嚴的南門,若聲東擊西,我們從東門衝出,真能衝出重圍也未可知。
武侯想了一會,猛地站了起來。我看著他的身影,不知他要下什麼決定。正待聽武侯頒佈命令,從東面傳來了一陣疾呼。武侯猛地走到城牆東面,向那裡望去。
雨中,只是一兩百步外便模模糊糊,看不清了。南門和東門相距兩裡,自然不是一眼看得到的。
這時,從雨中衝出一騎快馬,這馬打得如一陣疾風,直到城牆下,馬上的人也來不及下鞍,便已在大叫:“君侯!東門告急!”
武侯大吃一驚,道:“什麼?”
“東門突現蛇人,為數足有上萬,現在正在猛攻城門,陸將軍正在全力抵禦。”
東門也有蛇人了!我大吃一驚,可卻又似意料中事。蛇人決不會只攻三面,把東面完全空著的。
武侯道:“現在戰狀如何?”
那傳令兵勒著馬,那匹馬跑得太急,現在還在團團打轉。他大聲道:“我軍傷亡慘重,情勢極是危急。”
武侯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左軍向來是全軍的精銳,陸經漁帶兵有方,左兵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很強。但蛇人連番攻城,偏留著東門不攻,左軍這次還是初次抵禦蛇人,只怕也要吃虧。
武侯道:“路將軍,楚將軍,你們率本部騎軍速去增援。雷鼓,你馬上去向嶽將軍和胡將軍傳令,小心蛇人的攻擊!”
我和路恭行答應了一聲,馬上衝下城去。下城時,龍鱗軍井井有條,竟似比前鋒營更有秩序。吳萬齡整頓軍紀,也初見成效啊。
我想著,跳上了馬,路恭行道:“楚將軍,你們先走。”
龍鱗軍只有三百多人,比一千多人的前鋒營要好帶得多。我一聲喝令,龍鱗軍已全部上馬,我對路恭行道:“路將軍,我先走了。”拍馬向東門衝去。
在馬上雖然顛簸之極,我卻有些微微的得意。武侯現在經常命令我和前鋒營一起行動,龍鱗軍的地位也已約略和前鋒營相等了。
這時,吳萬齡衝上來,道:“楚將軍,不要趕得太急,後面有兄弟跟不上了。”
我回頭一看,三百人的龍鱗軍已拖得很長,畢竟,我的座騎是萬里挑一的好馬,以前那匹被蛇人殺了後,新換的這匹也是好馬,可那些士兵的馬卻沒有這麼好,何況料草不足,不少都掉了膘。
我放慢了速度,道:“有多少人跟不上?叫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加緊。”
東門的戰事不知如何了,萬一左軍頂不住,那可大事去矣。雖覺萬分不該,可我不由自主地有些幸災樂禍。左軍若不是是曾有一半人抽調到南門助守,曾有與蛇人戰鬥過的經驗,只怕初遇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