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改奉共和國為正朔。句羅是帝國最為忠實的藩屬;每當句羅有難;帝國也不惜一切代價援助。連句羅都背棄了帝國;我也似乎看到了帝國的末日。只是;我仍然不願就此放棄;我仍想做最後一搏。
自新八年年底;我率地軍團裝作不支共和軍進攻之勢;將共和軍引入大江中游的對馬山和屏風山一帶的墜星原。當初帝國與共和軍第一次同盟;陸經漁因為不願迴歸帝國;於是率舊部盤踞此地;屢次偷襲帝國補給;就是在此地被我帶領首次上陣的地軍團鐵甲車隊擊敗。我還記得那一次陸經漁引以為傲的鐵騎軍被鐵甲車追殺殆盡時;他嗒然若死的樣子。那一次;他告訴我;屬於他的時代過去了;接下來將是屬於我的時代。現在就是在這個地方;我與陸經漁最得意的弟子又開始了一次決戰;這也將決定接下來的時代屬於誰的問題。
戰爭就是如此。我定下最後一個細節時;想著。可是我沒有一絲欣喜; 卻只有失望乃至絕望。我的眼前看不到一絲光明;當初武侯陣亡前所說的“不仁者天誅之”六個字;時時在我耳邊迴響。我一直引以為戒; 可是漸漸的;我自己也成為一個自己不願的“不仁者”。
自新九年、共和六年的一月;帝國與共和軍決定最後命運的一戰開始了。丁亨利率領的共和軍主力陷入了地軍團的包圍;可是;共和軍的實力卻只有在地軍團之上。儘管將丁亨利包圍;我仍然不知道這一次是魚死還是網破。
第四十二章 天翻地覆
對馬山和屏風山,是兩座極為相似的山峰。在大江中游,這兩座山並不是什麼有名的大山,一般人都不知道有這兩座山。這兩座山位於大江中游的交通要道旁,地形險要,因為當中的墜星原只有一頭相通,是個死地,所以是兵家大忌。只是這地方十分偏僻,少有人知,如果我不是因為當初與陸經漁在此地有過一戰,一樣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
當初,曹聞道被陸經漁困在了墜星原,這一次,卻輪到了丁亨利。
幾個人都在看著地圖。當初墜星原一戰,我們大多參與過,此時故地重遊,定然又想到了當時的情景。那一次我們兵力戰優,戰具也遠遠超過陸經漁,但開始時卻被陸經漁牽著鼻子走。若非陸經漁一直對曹聞道這個舊部心存希望,不願將他斬盡殺絕,那我們多半會被他各個擊破了。
曹聞道看著地圖,臉色有些難看,想必又想起了當初的事。小王子倒是默然不語,只是手指輕敲著桌面。自從在追殺文侯一戰中手刺武昭老師落馬,小王子像是一下變了個人,越來越沉默寡言,人也顯得老成了許多,有空便攻讀兵書,現在已是我的一個得力臂膀,也越來有大將風度。
楊易忽然道:“楚帥,照常理,這一次共和軍已是無路可逃了,只是……”
楊易沒再說話,曹聞道在一邊道:“只是這個人用兵奇妙,總是令人猜測不到,是吧。那一次在五羊城裡,原本也該打他們一個全軍覆沒的。”
我暗自嘆了口氣。楊易這麼說,雖然有點長他人威風,但我也當真有這個顧慮。丁亨利,這個金髮碧眼的漢子用起兵來,彷彿有種奇異的魔力,總也捉不住他。現在我把他逼入絕境,已是第二次了,可是我仍然不知道這一次他會不會再出奇計逃脫。
那一次在五羊城,他命人向我聲稱要投降。我自然不信丁亨利會投降,然而他這樣說了,我也不能不顧一切進攻。在我內心裡,我也真心希望共和軍能夠投降,只是我清楚地知道,丁亨利決非這種人。
那一次,我就上了丁亨利這個當。他猜出我不會相信他的投降,但對他的求降仍然要敷衍,所以暗中將士兵化整為零,而營中仍然保持原樣,自己則與我討價還價,拼命要求投降後的待遇,讓我誤以為他要發動反擊。等我發現他真正的目的,被困城中的共和軍已經有多半夾雜在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