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點吃驚。而五羊城主要與帝國聯手的事,他一個小小的南門司多半並不知情。他想了想,又狐疑地看了看丁西銘,道:“請諸位暫且在船上等候,我去稟報鄭先生。”
一聽到這個“鄭先生”,別人還沒什麼,我卻如遭當頭一棒,道:“是鄭昭麼?”
劉文昌看了看我,冷冷道:“請這位將軍不要直言鄭大人名諱。”
鄭昭在五羊城的地位這麼高?我還記得鄭昭曾對我說過,五羊城中有句話叫“私兵兩萬,不及六人”,鄭昭是那六人中的“說士”,看來不假。而鄭昭費盡千辛萬苦,從西邊繞道回來,也終於回到了五羊城裡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登時心都涼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和鄭昭見面,他身懷讀心之術,我想什麼他都想得到,最可怕的是,如果鄭昭知道文侯有這樣的秘計,那與五羊城主聯手之事只怕談都不用談了,鐵定失敗。
怪不得文侯要語焉不詳地說讓人到“走投無路之時”再開啟錦囊,他擔心的正是鄭昭吧!他讓我擔任護送之職,也正因為我知道鄭昭的這種本領,不至於措手不及,可是我實在太笨了,一路上思前想後也想不通文侯的用意,偏偏沒有想到鄭昭!而劉文昌說要請示鄭昭,多半正是要讓鄭昭來窺視我們的真正用意。
現在究竟該怎麼辦?
此時劉文昌已經下去了。岸上,五羊城的城兵環列四周,在千人以上,一個個如臨大敵,看這副架勢,大概一旦覺得我們不懷好意,就要把我們盡數斬殺。我只覺茫然不知所措,不知究竟如何是好,眼前只覺一陣模糊,卻是額頭的汗水流了下來。
錢文義也發現了我神態有異,關切地道:“統制,你不舒服麼?”
我現在的臉色一定極為難看,一聽他的話,我心頭一亮,裝作有氣無力地道:“是啊,我突然覺得渾身乏力,好象生病了。錢文義,你幫我指揮弟兄們下船,我得躺一會兒,不然撐不下去了。”
錢文義吃了一驚,小聲道:“這時候生病了?真是不巧。統制,你快去歇息吧,這兒有我呢。”
我逃也似地回到座艙,關上門,先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坐下來細細地想著現在的處境。
現在最大的危機是我提前知道了文侯的秘計,要不讓鄭昭知道,除非我一點都不去想。可是雖然這麼打算,可是腦海中來來去去的盡是文侯那張手諭上的話,越要不想,卻越是想個不停。
怎樣才能不讓鄭昭知道?裝病頂多只能躲過一時,可是我作為副使,又怎能不見鄭昭?除非……除非殺了他!
一念及此,我又搖了搖頭。大廳廣眾之下,劉文昌對我們本來就有疑心,就算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鄭昭,他哪裡還能信我們?我只覺茫然不知所措。文侯派我來是因為我知道鄭昭的底細,沒想到陰差陽錯,卻是弄巧成拙了。現在倒真的到了“走投無路之時”,可文侯也沒有第二個錦囊給我一條秘計。
現在能靠的只有自己。我默默地想著,拼命讓自己想著過去的事,可是不管怎麼控制自己,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文侯的那條秘計。
今天是八月二十六日。難道,我的忌日就是今天了?我有點哭笑不得。現在唯一的辦法,大概就是自殺了。我死了,鄭昭也就不知道文侯有這樣的秘計。可我當然不可能去自殺,難道真的走投無路了?
不對,我還有一條路!
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我記得打坐時可以讓自己雜念不起,如果我能用打坐之法,說不定可以應付過去。
也只有這麼辦了。我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提起精神。自從真清子教我打坐之法,我天天都練習,可是也從來沒有練成過讀心術,現在只有硬著頭皮試一試。
真清子給我的那本書我已背得滾瓜爛熟,先背了一遍,把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