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大師級,怪不得他和澤麗瓦拉演了這麼多年戲,愣就沒人發現真相。
當然了,那幾個與他們合謀的傢伙除外。
“臺詞背熟了嗎?”包光光一邊搓著臉,一邊有點擔心的問,“也許明天,就要輪到你上場了。你的戲份至關重要,能不能成功,可就全看你演得如何了。”
“這,這麼快?”雖然記住了所有的說辭,但事到臨頭,安東尼這心裡還是有點沒底。
赫里斯解釋道:“三天無睡眠,就是普通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超過這個限度,人們便會出現焦躁、不安等情緒,也更容易被我們煽動。而明天就是第三天……”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一場詭異的大霧,就毫無預兆地籠罩了整條小街。
乳白色的霧氣翻滾著,從緊閉的門窗滲入房間,你可以聞道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就像那午後陽光下的花園——安詳、恬靜、讓人只感覺懶洋洋地,渾身上下八萬四千個汗毛孔都透著愜意。
一陣飄渺的童謠聲響了起來。這聲音開始還很遠,隱隱約約地聽不真切,可到後來,竟彷彿十幾個孩子合聲一樣清晰:
“一、二,弗萊迪會來找你,三、四,鎖好你的門……五、六,蓋上你的臉,七、八,屏住你的呼吸……九、十,小心,千萬不要睡著……永遠,永遠都不要睡著……”
幾乎每一個留在此地的居民,都聽到了這首莫名其妙的童謠;好在這霧來得快散得也快,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推開窗戶,外面便是豔陽初升,耀出霞光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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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安東尼的商鋪並沒有如往常那樣開啟門做生意,而是緊閉了大門,讓看到這一幕的街坊們紛紛猜測,裡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再聯想到最近兩天發生的怪事,更是令人心中惴惴。
就這樣捱到中午,商鋪的大門忽然開啟了。只見安東尼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路上探頭探腦的,行動那叫一個鬼鬼祟祟。
不多時這傢伙就回來了。只是在他身邊,還多了個穿著古怪袍子的年輕人——看面相,他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唇邊的絨毛還沒褪淨;半長不長的黑髮隨風飄舞著,一雙瞳仁更是黑如點漆。
但此時此刻,他那張討人喜歡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笑容,反而充滿了深深的憂慮。
年輕人一到,就隨著安東尼進了店鋪,店門再一次關閉之後,好長時間都沒有再開啟。人們更好奇了——若不是這兩天沒有睡好,精力不濟,只怕早就跟過去看個究竟。
門第二次開啟時,安東尼是與那年輕人一起出來的。只見他附在年輕人耳邊不斷說著什麼,而年輕人卻不言不語,只是一臉憂慮地搖著頭。
兩人去了很久,直到太陽西斜才姍姍回返。這一次,兩人身後又多了一個小個子。
這小個子就更怪了:人躲在長袍裡,沒露出一絲一毫的肌膚不說,連臉上都遮了一副金燦燦的面具,除了神秘,還真沒什麼別的詞彙能形容他。
在這種敏感的時期,作出如此古怪的舉動,怎麼會沒有人嘀咕?一時間,幾乎所有街坊的腦海中,都打了兩個大大的問號:“這都是些什麼人?”又或者“安東尼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神秘人進了安東尼的商鋪之後,那間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中,就傳出種種怪聲、再加上樓內不斷閃爍的光芒;讓人們很容易將眼前的情景,與最近發生的怪事聯絡起來——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安東尼搞出來的!
於是人們憤怒了。
憤怒的人們自發地聚到一起,拎著桌腿拖把,將安東尼的小樓包圍起來。人們用手中的武器,不斷敲打著店鋪的門窗,“安東尼滾出來”的口號更是喊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