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皺起了眉頭,她才剛生了一場重病沒多久,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揚手叫侍者過來,一口氣點了許多好吃又健康的食品。謝語恬呆呆地望著他說:
“你怎麼點這麼多啊,難道你也沒有吃午餐?”
“給你吃啊,看你餓得那個樣子,我還好意思不請你多吃點東西嗎?”凌希沒好氣地說,這個檢控官可真是遲鈍得可以,他真懷疑五年前那個在庭上伶牙俐齒的檢控官和眼前這個餓壞了的女孩是不是同一個人。
謝語恬有些不好意思,她訕訕地說道:“我的吃相很難看嗎?”
凌希想不到她這麼直接,愣了半秒鐘,才開口:
“雖然不好看,但也不難看。起碼你不算故作儀態啊。”
“其實,你也用不著點那麼多的。我餓是餓,食量可是不大。”
“沒關係,我是‘騎士’嘛,雖然你總說我沒有心。”凌希笑了笑。
謝語恬仔細斟酌著他這句話的含義,她端詳著凌希的臉,他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也許他是無心之下說的吧。啊,又是“無心”,謝語恬忍不住笑了出聲。
“你笑什麼?”凌希不解地看著笑容燦爛的謝語恬。難到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良心嗎?他不喜歡別人這麼想自己,尤其不喜歡她這麼想。
“沒什麼,我覺得這陣子你還蠻像個騎士的。”
“那我到底有沒有心呢?”
謝語恬伸出纖細的小指,“暫時有這麼一點吧。”她在手指上劃出5毫米左右的範圍。
“喔,那是否該謝謝你對我的重新認識呢?”凌希笑了,笑得有點勉強。
“哪裡,哪裡,”察覺到凌希的不快,謝語恬有點後悔,剎那間,她不太想傷害凌希的感情,就算他自己不在意也好。她頓了頓,把傳者剛拿上來的點心遞到凌希面前,“吶,吃吧。”
凌希把點心撥拉到自己的盤子裡,悶著頭吃了起來。
謝語恬的食量果然不大。她吃完了那半個芝士蛋糕,再零碎地吃了點其他點心,也就飽了。她又叫了一杯奶茶,慢慢地品著。
面對著她心滿意足的樣子,凌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的五官很精緻,尤其是那雙眼睛,如一汪秋水,動人心扉。不過,此刻,她眼裡的溫柔是短暫的,一到法庭,站在主控官的位置上,她的眼光瞬間就變得銳利起來,好像輕易就能刺到被告心靈的深處。許多心裡有鬼的人在她凌厲的目光下都不寒而慄。5年前,凌希也被她用這樣的眼光看過。但是,他並沒有膽戰心驚,相反地,他把她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他被她吸引住了。
“你很喜歡喝甜的東西嗎?”凌希陡然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不經大腦就響了起來。
“嗯,為什麼這麼說?”
“你的奶茶放了很多糖。”凌希指了指謝語恬的杯子。
“喔,”謝語恬恍然大悟,“也不是,我只是喝奶茶喜歡放糖而已。我喝咖啡的時候就喜歡什麼都不放。”
“你真是黑白分明啊。”
“也不能那麼說。我只是喜歡任何東西都有一個肯定的結論罷了。”
凌希不解道:“這跟喝奶茶放糖有什麼關係?”
謝語恬晃動著茶杯,微笑著說:“你看,這杯子裡有奶也有茶。茶的味道有些苦澀,然而牛奶卻不然。我不太喜歡在純淨的奶味中加上些許的苦澀,與其是這麼,我寧願多放點精,把茶中的苦味遮住,只剩下單純的茶的味道就好了。”
“為什麼你不願意保留奶茶中苦的味道,又或者是乾脆把奶茶理解成甜中帶苦的呢?”
“這不可能,任何東西都是要麼黑要麼白的。”
“你有點太主觀了吧?萬一你的判斷是錯的呢?”
謝語恬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