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謝語恬已經站在了醫院的急診室。
“問一下你的父母在哪裡啊。”看著恍恍惚惚的謝語恬,凌希忍不住開口提醒她。
“我……我害怕……”謝語恬含著淚,抽噎著。
“真受不了你!虧你還是個檢控官!在法庭上的神氣到哪裡去了?!沒用!”凌希說著刻薄的話,轉身去詢問護士。好不容易,他弄明白了,雖然謝爸爸頭部受了傷;謝媽媽手臂、小腿骨折了,但是都沒有生命危險。
“早問清楚不就得了嗎?看來謝語恬到底還是女人,一遇到大事就手足無措了。”他嘀咕著,在心裡準備著話奚落謝語恬。
但是,當他看到謝語恬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茫然若失地等待著自己的樣子,他的心軟了。“算了,她是個女人。”他對自己說。
於是,他快步走到謝語恬面前,儘量簡短而準確地告訴她雙親的情況。
終於明白雙親沒事之後,謝語恬著實鬆了口氣。恰巧在這個時候,肖鈴童出現了,她一把拉住謝語恬的胳膊,半帶責備地說:“恬恬,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快,你媽要做手術了。”謝語恬趕忙跟著肖鈴重跑走了。凌希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怎麼我好像演了出鬧劇似的。”
他轉身欲走,忽然發現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這才想起來,謝語恬一直傻兮兮地提著他的安全帽,現在,帽子和她一起走了。他忿忿地罵了聲晦氣,尋找起謝語恬來。
在手術室外的休息椅上,他找著了謝語恬。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無聲地哭泣著。她純淨的臉上左一條右一道地佈滿了淚痕,狼狽不堪。
望著孤獨無助的她,凌希詫異地發現,自己居然動了動側隱之心。他努力搖了搖頭,彷彿要把自己滿腦子的想法都丟擲腦外似的。“謝語恬,我的安全帽。”他走過去,向她伸出了手。
“喔……”謝語恬慌里慌張地把一直提在手裡的安全帽遞給他。
“我……我走了。”
“嗯……”謝語恬答了一聲。看著像個木頭娃娃的她,凌希無名火又起來了,怎麼這個女人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嗎?
剛要轉身就走,他不經意間看見謝語恬提起手,用力地揉著自己的左眼。一下,兩下……該死,這個女人想把自己的眼睛揉爛嗎?他可憐起她漂亮的眼睫毛來了。看著她觸目的舉動,他忍無可忍,走上前去,有點粗魯地撥開她的手,兇巴巴地說道:“別揉了,髒死了!”
“我的眼睛不舒服,看不清楚。”謝語恬低低地說道。
“唉——”凌希認命般地嘆了口氣。他託著謝語恬的下巴,“讓我看看。”謝語恬水葡萄似的雙眼呈現在他的眼前。他清楚地記得,過去,這雙秋水般的眼睛是多麼的明亮,總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看你,眼睛都哭腫了,當然不舒服啦!”他沒有感情地責備著,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裡掏出一瓶眼藥水。這陣子,由於趕著砌房屋模型,他自己的眼睛也很疲勞,常常需要滴眼藥水。
謝語恬接過眼藥水,但是依然愣愣的,沒有任何的動作。凌希無奈地拿過瓶子,“抬頭!”
謝語恬聽話地仰起了頭。凌希輕柔地幫她每隻眼睛都滴了兩滴眼藥水。“閉上眼睛,一會兒就會好點了。”謝語恬乖乖地閉上眼睛。凌希肆無忌憚地端詳著她,她的眼皮上原來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在她那張清秀的臉上,顯得風致嫣然。“她還是有點女人味的。”凌希不由自主地想道。
正在凌希出神當兒,手術室的門開了,肖鈴童從裡面快步走出來,“恬恬,手術非常成功!”她喜滋滋地報喜。
謝語恬甜甜地笑了。這個笑容很燦爛,把她臉上的陰翳一掃而空。病床推出來了,她趕忙站起身,關切地注視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