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忽聽身後悉悉索索山石作響,宋楠扭頭看去,只見戴素兒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抓著山坡上的草根努力朝自己爬過來,一張俏臉被夕陽映得通紅。
宋楠趕忙起身
去拉了她的小手助她上坡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戴素兒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道:“你還沒吃晚飯呢,奴家給你送了上來。”說著便揭開食盒將裡邊的飯菜碗筷取出擺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還拿出一隻小酒壺和一個酒杯來,替宋楠斟酒。
宋楠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戴素兒一慌,酒盅傾覆,灑在地上的酒水迅速沁入碎石中不見。
“你的手怎麼了?”宋楠捏著戴素兒軟綿綿的小手問道。
戴素兒的手心裡流著血,一處明顯的割痕在白嫩的手心上怵目驚心。
“哦,是剛才爬坡的時候被草莖割破了,不礙事的。”戴素兒掙脫手掌輕輕道。
宋楠心頭有些愧疚,自從那夜之後,宋楠幾乎沒跟戴素兒說過什麼話,也沒正眼看過她,戴素兒只默默的在身邊伺候,早起時毛巾溫水都準備好,幫宋楠梳理髮髻,宋楠換洗下來的衣服也默默的拿去洗乾淨,吃飯的時候,無論宋楠何時回到帳幕中,總是有熱熱的飯菜等著自己;戴素兒像是個無聲的影子在宋楠身邊默默的做著事情,宋楠卻像是忘了有她這個人存在一般。
宋楠默默從懷中掏出布巾,撕裂成兩個長條,弓身在昏暗的夕陽下的山坡上轉了一圈,手中多了兩顆青草。
“手伸來。”宋楠道。
“不礙事的,真的不礙事的。”戴素兒認得宋楠手中的青草,那是止血的草藥。
“伸過來。”宋楠不容置疑的道。
戴素兒默默的伸出了手,宋楠將草藥放入口中嚼碎成渣,細心的敷在傷口上,又用布條慢慢的包紮好傷口,系的時候輕聲問道:“緊還是鬆了?要不緊不松才好。”
但半晌沒聽到戴素兒的回答,宋楠抬頭看去,只見戴素兒怔怔的看著自己,雙目中流下淚來。
宋楠嘆了口氣道:“你受苦了,你不該跟我來這一趟,我想好了,回京之後我便求皇上除了你的奴籍,讓你恢復自由之身。”
戴素兒不答,低聲道:“你用飯吧。”
宋楠端起酒杯連喝幾杯酒,卻一口飯菜沒動;戴素兒道:“飯菜不合口味麼?奴家手藝不好。”
宋楠搖頭道:“你燒的飯菜很好,只是我沒胃口罷了。”
戴素兒道:“你有煩心事?”
宋楠擺手道:“不提也罷。”
戴素兒從懷中掏出短短的玉簫來道:“奴家為公子吹上一曲吧,以曲為餚給公子下酒。”
宋楠舉杯微笑,戴素兒將玉簫湊到檀口邊,站起身來,輕柔的簫音緩緩響起。
夕陽西下,天色灰藍,山風漸勁。
簫音傳到坡下營地,營地侍衛聞聲仰望,但見夕陽下山坡上兩道剪影一坐一立,站立之人手持洞簫風姿綽約,坐著的人舉杯臨風長髮飛舞,均目眩口呆,以為神人。
第二五九章 雨夜驚魂
(感謝孩子娘、根087的月票,感謝獅魔王的打賞。)第二五九章
一夜山風勁吹,早起時天空中佈滿了烏雲,yin沉悶熱的天氣讓人心情憋悶。
漱洗已畢,宋楠走出營帳,下意識的抬頭往天上看,見幾只鷂鷹又在雲端盤旋往復,宋楠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顯然夜間韃子將鷂鷹召回是因為夜裡無法偵察,一到白天便又放了出來尾隨,宋楠幾乎可以肯定,韃子定然已經知道這一隊車駕中非尋常人物,或許早知道是皇上的車駕了。
車隊拔營啟程,狹窄難行的棧道年久失修,蜿蜒在崇山峻嶺之中,多處塌方,車輛無法透過,不得不邊休整邊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