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是一個人單著身。過年回家又不肯聽她的話去相親,讓我抽空勸勸你,該找物件了。”
說到找物件的話題秦昭昭就沉默。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越來越拖不起了,但閤眼緣合心意的未來伴侶不是那麼容易找的呀!
“你要是拿喬穆當標準去找當然不好找,你得試著接觸其他型別的男人才行啊!昭昭,你說過喬穆已經有新女朋友了,那你現在也該完全把他放下了吧?”
秦昭昭倦怠地揉揉眉心:“是,我已經把他放下了。”
“既然放下了就好好去尋找自己的另一半吧。昭昭,紅顏彈指老,終身大事要抓緊了。”
紅顏彈指老——秦昭昭悚然心驚。老,這個字眼彷彿一把冰刃,帶著銳利森寒的氣息撲面而來。
當晚,她對著鏡子細細地端詳自己。鏡中的面孔看起來並不老,眼睛依然明亮,肌膚依然光潔。她有一張娃娃臉,二十七歲的年紀看起來像才二十二三,如果穿戴上再刻意低齡化一些,還能冒充一下二十左右的女大學生。
看似青春依舊的容顏,但在微笑時,眼睛下方額骨上方已經有了幾道細細的笑紋——那是時光走過後留下的痕跡。
時光悄悄地走,人們看不見它的腳步,但人們看得到它行走時留下的痕跡。它走在每一個人的臉龐上,讓曾經緊緻的肌膚漸漸鬆弛;它走在每個人的頭髮上,讓曾經烏黑的青絲慢慢變白;它走在每一個人的口腔中,讓曾經堅固的牙齒逐一鬆動。此外,它還走在漲了又落的海潮聲中;走在南飛北往的候鳥群裡;走在年年歲歲相似的花叢中;走在歲歲年年不同的人群裡……永不停留的腳步,匆匆,太匆匆。
9
秦昭昭終於同意相親了。
第一次相親,是由家鄉的媽媽遙控指揮的。因為介紹的物件是她的老同事的侄子,大學畢業後和她一樣去了深圳工作。
“小許比你大三歲,他家就在城北的幸福小區。父母和他們一樣都是工人,有兩個姐姐都已經嫁人了,現在家裡就操心他的婚事。他爸媽跟我的想法一樣,孩子要找物件最好找個家鄉人,這樣將來無論是你們一塊留深圳還是一起回家鄉都可以共進退。我已經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他了,他會約你出來認識一下。你別覺得彆扭了,自然一點,大方一點啊!”
饒是秦媽媽事先百般叮囑,秦昭昭跟這個陌生男人小許見面時還是自然大方不起來,窘迫拘謹得一如十七八歲的女中學生。
小許看起來不像小許,像老許。他才三十歲,居然就開始謝頂了,頭頂的頭髮稀疏得要靠“地方支援中央”。此外他腹部還挺著一個啤酒肚,更加增加了他的年齡感。不說像個四十好幾的人吧,至少三十七八的感覺是有了。
雖說以貌取人很不好,但秦昭昭一見小許的樣子心就涼了大半。第一印象不佳,她心裡的彆扭更甚。相親是一個以結婚為最終目的的行為過程,但小許這個人絕對不符合她心目中未來伴侶的人選,她有些懊惱自己答應和他相親。
秦媽媽打電話來問女兒相親的感覺如何,她如實相告她對小許的印象不佳後被媽媽訓了一頓:“找物件最重要是人品好,外貌不重要。小許雖然長相一般,聽說脾氣很好。你先不要那麼快說不合適,合適不合適要處一處才知道,先和他接觸一段時間再說吧。”
秦昭昭一來拗不過媽媽,二來也覺得自己以貌取人有點不太好,於是硬著頭皮繼續和小許接觸,星期天時常約出來見見面吃吃飯逛逛街看看電影什麼的。
一對相親認識的男女,在最初的接觸階段最是難熬。至少秦昭昭是這麼認為。兩個半生不熟的人沒什麼話可聊,卻又要拼命找話題聊,因為冷場更尷尬。她別提多難受了。
更要命的是,他們倆的興趣愛好南轅北轍,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