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千劫不置可否,“我記得我們交情沒那麼深,你可以滾了。”
“好,願我們百年之後還有在史萊克相遇的機會。”貝貝也不糾結,這種情況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遠比一個堅定無比的承諾更令人放心——未來誰也說不清。
他站起了身,再次向千劫深深鞠了一躬,“再次感謝你將玄祖的一切送回史萊克。”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門外,甚至連院子角落的唐雅都沒管。
但千劫不能不管,“那麼你又要幹什麼呢,唐雅小姐?”
……
“他到底要幹什麼?”
雙手環胸的壯漢站在內院圖書館中喃喃自語,正如貝貝所言,一個本不應該陷入險境的人千里迢迢從日月帝國趕回史萊克,就是為了送一具遺體,然後讓自己重新陷入險境?
怎麼可能,哪怕漫無目的傻子做事,也有一個大致的傾向。
可壯漢確實想不出千劫的指向性何在。
貪圖史萊克內的諸多秘技?先不提千劫恐怕早已經學完了,就這些秘技的價值,也不值得一個天才把自己陷入絕境。
史萊克還有他必須帶走的人?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也沒必要一個天才魂師冒這個風險。
與日月帝國裡應外合夾擊史萊克?同樣用不著好吧……
再說了,一個魂宗能起什麼效果。
“情報不足,糾結這些沒有必要。”同樣正在圖書館中翻閱圖書的陳海西抬起眸子瞥了一眼壯漢,又重新將視線看向了手中的《史萊克歷代七怪事蹟》——作為新上任的海神閣閣主,他不可能真舉著一把三叉戟就坐在座位上什麼都不管了,特別是在面對一個已經被穆恩一脈掌控了近千年的學院,他也需要梳理脈絡以及史萊克內那些大大小小的小團體,仔細甄別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又有哪些人是可以在他放棄閣主之位後,能夠延續海神信仰的。
畢竟,他不可能一直在閣主之位上坐下去,海神閣閣主也不可能真一直屬於海神家族。
當然,這些事就沒必要煩惱於神了,正是他一個大祭司本分。
“可我總是有一種不安感。”壯漢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你知道的,我們的直覺就不止是直覺那麼簡單,可以當成某種預知。”
“無所謂,在神的注視下,一切陰謀詭計都會無所遁形。”陳海西合上了書,重新看向了眼前的壯漢,“你之所以不安,只是因為你對神的信仰還不夠虔誠——我一直想說的一點是,哪怕你們昊天宗是神的族裔,也必須保持對神的敬畏。”
壯漢低下了頭,一副聆聽受訓的樣子。
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從地位上而言,他都必須保持對眼前男子的服從——同樣是神賜魂環,對方可遠比他強的多。
“你退下吧,去安撫一下小姐。”陳海西也並未再多說什麼,他只是隨口而發罷了——同樣是神賜魂環,對海神的信仰是毋庸置疑的。
“是。”壯漢轉身離開圖書館,心中卻越來越不安。
陳海西則重新開啟了書本,思緒卻不由自主的開始飄忽,到了封號鬥羅的層次,直覺是真可以當做某種預知使用的。
他也有這種不安感——彷彿某種令人恐懼的怪物正居於腳下。
但他也想不出到底為什麼,思索一番後,他釋放出了武魂。
武魂依舊是那個武魂,一個看不清容顏,手持三叉戟的海藍色虛影,彷彿帶著無盡的威嚴與神聖,令人忍不住臣服。
作為神賦予的武魂,這是他們海神家族一直以來聆聽神之旨意的渠道。
沒有回應。
陳海西搖了搖頭,這很正常,神並不是凡人的應答機器,並不是每次都會應答凡人的,哪怕這個凡人是祂的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