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命。”
錢大爺哭起來,“自從那時候起,我們就躲在這裡苟且偷生,伸冤連想都不敢想,只想留著一條命,看天什麼時候收那混蛋!”
錢大娘在外面也痛哭起來,薛明和南山都十分難受,他們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只想過自己安穩的日子。但他們連平安都是一個奢想,這樣的遭遇,怎麼能不讓人同情。
“三位請跟我去一個地方,錢兄弟,你的傷我會請大夫為你醫治,你無論如何也要把性命保住,看著秦大鬍子掉腦袋。”南山說道。
錢家哥哥重重地點頭,眼睛紅了,“我這輩子唯一的期盼,就是看著他受到制裁,只要他死了,即便要我立刻也死去,我也覺得值了。”
“不,報仇不是你唯一的期盼,我不敢說能治好你的腿,只是為了老人家,你也該勇敢地生活下去,走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以免秦大鬍子知道了會殺你們滅口。”薛明走上前抱起錢家哥哥,南山則扶起錢大爺大娘,一起出了門。
要殺秦總督很容易,但是要他死得大快人心,那便是讓他的醜行暴露天下,要辦他,自然就得師出有名。若是有人告,她路陽受理審理,便是應當之事。
一個被告不夠力,她找兩個,兩個不夠,她找三個,三個不夠,她把全部的受害人都找出來,她既然知道這些事情,便能知道那是受害人住在什麼地方。那些冤魂聞到她身上的正義之氣,都一一前來跪前訴冤屈,她何愁沒有證據?
“實在很奇怪,大人和我們一起來的,為何她能知道這些事情,而且受害人的家人如今的情況,她都一一清楚。”南山把人安置好之後,與薛明走回去,一路感覺詫異,不由得出言討論。
“這路大人,實在不能不算是一個奇怪的人,首先,大家都以為她貪生怕死,誰料她竟真的要辦秦總督。第二,大家都以為她是一個閹人,誰料,竟然是女子。第三,這些事情,莫說我們這些第一次來的人不知道,就算本地百姓,知道其中一個受害人,也不可能全部都知道啊?而且這些天並沒有人起來告密,實在奇怪啊!〃薛明嘆息道。
“莫非路大人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
“只能是這樣解釋了,再荒謬點的話,只怕路大人是神仙或者鬼了。”薛明聳聳肩,說起路陽的時候神情帶著小許的驕傲,不再是以往那般不屑了。
“這世間,哪來的神鬼?你真是亂說話。”南山敲了他的腦袋一下,兩人馬不停蹄地又奔向下一個目標。
當一個人犯了罪,總會想方設法去掩飾,或收買或殺人滅口。當年,秦家一門慘死便是因為這個原因。但當一個人去到某一個境界,犯案屢屢得手,並沒有人膽敢去告狀,去追究的時候,他的膽子會放大,甚至會覺得我就是王法,我不止不要掩飾,我反而要昭告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秦總督如今便是這麼的囂張跋扈,在他心中,連皇帝都已經不放在眼裡。
他舊部眾多,而且都在京中或者軍中擔任要職,手握兵權,他的囂張不是沒有道理,可一個人若是不懂得收斂,遲早引火自焚。宛相尚且懂得慎言避禍,他一個武夫,功高震主,卻不懂得避嫌,犯罪之時,屢屢大張旗鼓,民心已失,又豈會安然一輩子?
路陽此時出現,便是最好的時機,加上有唐蓮花這貌美女子在,她對秦總督無疑是致命誘惑,可惜的是,這一次,他不會再得逞,相反,會重重地栽在唐蓮花與路陽的手上。
路陽去到府衙,第一件事情,便是翻開往日案例和賦稅的徵收。本來,他們賬面上的事情已經做得很足,可不知道為何,去了路陽那裡的賬本,會變成了馬師爺私自藏起的本子,上面一筆一筆,清楚列明,何年何日上交的款項,該交的款項與不該交的,都一一列明。涉及的官 員總共一百零六位,當然,有十幾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