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舜勾了勾唇角,心道,這劉文清下手當真是利索啊。
皇甫舜將毛筆掛在了筆架上,然後對著劉建業淡笑,道:“既是岳父大人駕崩了,那麼本宮這個做女婿的自然是要盡一盡孝道的,建業,你這就去告訴三公主一聲,讓她隨本宮即刻入宮,這個時候本宮可不能落人話柄,不然又被那大駙馬二駙馬出了什麼岔子,倒也不好收場,既然是做戲,那麼就要做全套的。”
“是,末將遵命。”劉建業躬身退下。
皇甫舜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絹紙上面粉紅的梅花,驀地嘴角牽了牽,露出了一個極其溫柔的笑來。
皇甫舜柔聲道:“柔兒,時候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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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
仙鶴樓。
紫冷桀自從那一日之後,便就住在了仙鶴樓裡面,一則是方便等白亦楓答應給他配製的藥,二來也是在等著赤風那一邊的訊息,其實也是更有一層原因的,那就是紫冷桀盼著能再見一見黎傾城,那一次自己眼睜睜地看著黎傾城從自己面前消失不見了,心裡面自然是十分不爽的,所以紫冷桀便決定多住幾日,所幸的是他在紫軒國的時候,就是常年深居簡出的,所以外界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倒也方便不少。
今日一早,紫冷桀用早膳的時候,忽然窗戶外面一陣“撲稜稜”的聲音,紫冷桀心思一動,開啟窗戶,只見有一隻信鴿便飛了進來,紫冷桀四下裡面瞧了瞧,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然後便又迅速地關上了窗戶。
紫冷桀從那信鴿的腿上取下來一張小紙條,看著看著,臉上的笑意便越來越濃,只見那小紙條上面,這樣地寫著——
主人:
見字如面。
蓮兒這邊已經得手,皇甫堯已經開始出現了中毒的症狀了,趙四也已經被處死了,一切都十分順利,主人交代的事情,蓮兒都已經完成。
蓮兒日日夜夜都甚是牽掛主人,還請主人早日恩准蓮兒回紫軒,好讓蓮兒能夠重新伺候主人。
蓮兒拜上
這正是那一日被陳天麟截獲的那封書信,只是出了陳天麟和皇甫堯之外並無人知曉此事。
紫冷桀自然也是不知道這封書信,已經被皇甫堯知曉了的,所以紫冷桀的心裡面自然是高興不已,這一次,他之所以答應皇甫舜來為他辦事,不外乎是因為自己的私心,等到皇甫堯臥床不起的時候,皇甫舜自然會馬不停蹄地趕往大興來複仇,新龍一旦沒有了皇甫舜,自己便就方便下手了,而且到時候想必也已經得到了白亦楓的藥物,所以自然可以去新龍,與那個想兒子想瘋了的老皇上去滴血驗親,何愁新龍不入自己的手呢?
至於姚金蓮那個女人,她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自然是不能夠再讓她活在世上的了,終歸這些年,她也得到不少自己的恩寵,所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紫冷桀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後拿出火鐮火石打了火,將那封書信給燒掉了,又匆匆寫了兩張紙條,一張放在了剛才的那隻信鴿身上,另一章,則放在了原本養在鳥籠子裡面的另外一隻信鴿身上,然後一前一後地從窗戶放了出去。
紫冷桀看著信鴿遠去之後,這才滿意地回到了桌子邊上坐下,拿起酒壺自斟自酌了起來。
紫冷桀看著那白玉杯中蜜色的黃酒,心裡面便不由得癢癢起來了,記得那一日晚上,在大興皇后宮的偏殿,黎傾城便就與自己對飲黃酒,那個時候自己問她愛不愛自己,然後,她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是,她愛自己。
紫冷桀想到這裡,更加是滿心的歡喜,自然又是一飲而盡。
紫冷桀看著手中的酒杯,心裡面不免又是一陣可惜,若是那天晚上自己沒有醉倒的話,是不是黎傾城現在便已經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