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第二天是星期天,初禮當晚愣是瞪著眼一晚沒睡——其中幾次想要掙脫開男人的束縛回自己的房間,奈何她每次動都會換來更進一步的控制,在得到了“明天給你開罐頭”“明天給你買燒雞”“你再動我把你毛剃光了”一系列的承諾與威脅後,初禮意識到晝川把她當成了二狗子又把二狗子當做抱枕的事實。
……也不知道二狗子怎麼受得了晚上睡覺時候對方手腳齊上八爪魚似的靠上來時那種緊迫感。
而初禮。
二十二年,小學時候手拉手過馬路不算,男人的手都沒正經牽過的人,就這樣被男人抱著睡了一宿。
初禮翻過身,抬起頭額頭蹭過男人的下巴:“老師……老師啊……晝川?”
晝川閉著眼,睡得沉:和江與誠那種喝完之後全世界蹦噠型別不同,晝川屬於喝醉就睡覺的低調型。
初禮伸出指尖,做賊似的點了點男人高挺的鼻尖——睡夢之中,男人蹙眉,大手一揮拍開她的手,垂落下後大手摁在她的腰上,輕輕一摁,初禮“啊”了一聲輕易便被撈進他的懷抱……
雙腳勾起,小腹貼著他的腹肌。
這種姿勢……
他的每一次呼吸和吐息,她都能感覺到,他的腹肌在頂她的肚子。
臉“蹭”地一下紅了,連忙用雙手捂住臉,片刻後反應過來他睡著了看不見,又放下手,小心翼翼地後退一點,然後在心裡數個“一二三”猛地翻身,將自己背對著男人……
後頸脖一陣熱風吹過……初禮長吁出一口氣。
接下來,她真的瞪著眼睛一宿沒睡,乾脆摸索著找到了晝川床頭的插座給自己的手機充電玩了一宿手機……此情此景可以說是非常詭異了:身後背靠著男人溫暖結實的胸膛,整個人都特別踏實,特別有安全感,而初禮,瞪著一雙困到充滿血絲卻死活睡不著的垂死掙扎眼,玩手機。
初禮在看了一會兒搞笑影片後,突發奇想地把這些年不敢看又特別想看的恐怖片3挨個看了一遍——
看《普羅米修斯》,女主為了解剖出肚子裡的異形趴著上了手術儀器自行解剖時,晝川正不老實地哼哼著,用自己的鼻尖蹭她的耳垂;
當女主從肚子裡把猙獰的異形拽出來時,初禮滿臉通紅,心中如同小鹿亂撞;
當女主痛苦的渾身是血從手術檯上爬下來時,初禮抬起手想要推開貼在她身上的臉,手指卻不經意摸索到了男人的唇瓣,略微冰涼,柔軟的……
初禮“嗖”地縮回手——
盯著指尖,雙眼無神地看著恐怖片裡的各種血腥,心中砰砰亂跳,卻是因為另外一種情緒……並不知道自己看的到底是恐怖片還是言情片。
就這樣熬過了一夜,連看咒怨都愣是看出了“這小孩挺可愛的”錯覺。
大約五個小時後,天亮了。
冬天總是天亮得比較晚。
看完咒怨第三部,放下手機,抬起頭看著窗外從窗簾投入的微微晨光,她整個人像是解脫了似的長噓出一口氣,轉過身,從背對著男人的姿勢變成面對男人的姿勢,期間對方那鐵臂似的手還搭在她的腰間……
“老師,”初禮小聲叫,“老師,天亮了。”
晝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初禮閉上嘴。
晝川充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一整晚搭在她腰間的手,拿起來,猶豫了下,又落下——大手隔著睡衣在她的腰間蹭了蹭,男人那雙充滿睡意的雙眼終於在疑惑之中找到一絲清明……
幾秒的沉默。
初禮能感覺到原本緊緊挨著自己的人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像是彈蝦似的猛地往後彈了彈——難為一張床有這麼大能讓他做出一個完美的向後滑行動作,男人一臉驚恐抱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