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談寶兒忽然想起一事:“不對啊,煙霞姐姐!草原上任神使早在五十年前甚至連繼承人都沒有指定的情況下就掛了,你怎麼出現在這……這個蓬萊的禁地裡?”
煙霞笑道:“我本來就是蓬萊派的人,為什麼不可以出現在蓬萊的禁區裡?”
“啊!你不是草原的神使嗎?怎麼又是蓬萊的人?”談寶兒大吃了一驚。
“誰規定草原的神使就不能成為蓬萊弟子的?”煙霞眉頭大皺,眼見談寶兒還要再問,忙道,“你個小色鬼問題還真是多!看在長生天神的份上,姐姐我不為難你,自己將東西收起,趕快離開這裡吧!”說著將酒囊飯袋扔了過來。
談寶兒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差點被吸成肉乾的事實,當即決定趕快離開這喜怒無常的妖女,但他生怕惹惱這妖女,接過酒囊飯袋後,臉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道:“這個,難得他鄉遇故知,要不……多聊一會?”
煙霞久別故鄉,聞言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但一低頭,卻看見說話的人已經伸手迅快地去撿自己的各種零碎,哪裡有半分要多聊一會的意思,不由搖頭苦笑不已。她目光落到一疊裙裝上,咦了一聲,笑道:“你身上還帶有女人的衣服,小鬼你還真是風流得很哦!姐姐三十多年沒有穿過漂亮衣服了,送我一件如何?”
這些女裝是談寶兒在圓江城的時候專程買給若兒和楚遠蘭的,但有巴結這妖女的機會他自不會放過,當即很大方地將那一疊女裝都扔了過去:“姐姐你隨便挑!”
煙霞將那疊衣服接過,挑出一件長裙,微微一抖,一方絲巾卻悠悠掉落出來。煙霞笑道:“你這小鬼還真是風流啊,隨身都帶著女人……啊!這絲巾……你從哪裡來的,屠龍師兄他,他在哪裡?”待她看清楚絲巾的樣貌的時候,先是失聲尖叫,隨即抓住談寶兒的肩膀,死命搖晃起來。
“哎喲!”談寶兒被她魔爪抓得生疼,負痛下不由叫了起來,“姐姐你別抓那麼緊,待我好好看看這絲巾再說啊!”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煙霞醒悟過來,將手鬆開,將絲巾遞了過去,一雙天藍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談寶兒!
談寶兒接過絲巾仔細看了看,猛然一拍頭,記起這絲巾正是當日在大風城天牢中,屠龍子死後沒有被化掉的那條,當時他以為是寶貝,就隨手收藏了,這些日子都被他扔在酒囊飯袋裡,混雜在一堆衣服裡,卻沒有想到竟被煙霞給一下抖了出來。
談寶兒想起剛才煙霞看到這絲巾的態度,心道:“這女人多半和我那晚輩屠龍子很有幾腿,我得將我和屠龍子的關係說得好些!”當下將自己如何進入天牢,然後遇到屠龍子的事仔細說了一遍,只是其中自己騙屠龍子傳自己陣法的故事,自然而然地就改成了屠龍子看自己資質超凡人品無敵乃是人中之龍,非要死皮賴臉地傳自己陣法。
果然如他所料,煙霞果然正是屠龍子的姘頭,等談寶兒最後說到屠龍子施展了嫁衣之陣,自己將其火化的時候,煙霞已經是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談寶兒打蛇隨棍上,嘆道:“我和屠大哥,咱們哥倆情同兄弟,他臨死之前,囑咐我將這方絲巾送上蓬萊山,只是卻不肯說要送給誰!唉,搞得我生怕送錯了人,有負大哥所託!姐姐你對蓬萊這麼熟,想來知道屠大哥這方絲巾應該是送給誰的吧?”
煙霞接過那方絲巾,嘆道:“這絲巾,自然是我的!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原來他心裡終究還是有我的,將這絲巾隨身攜帶,只是……只是你為什麼當時不肯和我說。唉,風月不改,斯人已故,往事前塵,此後只同陌路……這幾句,可不正是當年我親筆寫給他的嗎?”
談寶兒看她梨花帶雨語調哀怨,心酸之餘好奇心起,問道:“煙霞姐姐,這絲巾究竟是怎麼回事?”
煙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