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氏一門並不包括在“五一黃金週”全國發生的7起重大道路運輸安全事故所造成的16人死亡以及29人受傷的名單之內——當然,這並不是問題的所在。感覺不對勁的地方是,我們其實都不是“應該”LV的人。
我爸、我媽,資深退休人士也,我姐,假退休真下崗亦以有年。我本人雖然沒有像上述直系血親那樣辦過任何退休手續,不過不上班也好幾年頭了。準確地說,我也不是徹底地不上班,只是這幾年來沒有上過什麼正經的班,或曰斷斷續續地上著一些斷斷續續的班。儘管我的大部份工作都在自己家裡完成,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對Soho這個詞抱有很深的懷疑,我一直相信,那是朝九晚五族於鬱悶之中集體制造出來的一種自我麻醉的妄想,這倒也並非完全系因“上班”和“工作”以及“不上班”和“不工作”原本就是兩碼子事,對於我個人來說,Soho除了表示“換一個地方上班”或者“把自己的書房、臥室無嘗地提供給自己的僱主使用”之外,還意味著一個Soho人也理所當然地與上班族共同享有同樣LV之權力(“共同”和“同樣”二詞在此主要指享受LV的“共時性”權力)。
前幾天還跟蔡瀾先生在飯桌上討論過所謂“人生的最佳狀態”,最後達成的共識是:上班,不好;不上班,也不好,最佳的狀態,為可上可不上,或曰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一個離不開的天堂就是地獄。顯而易見,之所以既拒絕上班又熱愛工作、既不敢退休又懷疑Soho,無非是表明我對於上述“最佳狀態”的不懈追求。然而,我已不止一次地發現,在每一個LV面前,這種追求每一次都碰得頭破血流,因為LV一到,我就不得不像上班族那樣外出度假,或曰,LV來臨之際,便是我的自我角色定位最混亂之時,是LV讓我每年定期地為它打卡,變成一回上班族。I恨LV。
因為作家本來也屬於LV無關人等的一種,故羅蘭�巴特認為一個“度假中的作家”也是大眾神話的一種:“它(度假)的神話學發展將不失為一種有趣的追索。度假剛開始時,原是屬於學校世界,由於假日也支薪,它們已經變成無產階級的一部份,或至少是勞動人民的一部份。為了強調這個現象與作家有關,強調這些探索人類性靈的專家也同樣受限於當代的勞動現象,我們就得說服我們的中產階級讀者,他們是與時俱進的。”我從未嘗自絕於勞動人民,據報紙上說,在每年的三大“黃金週”裡“被迫離家出走”的勞動人民,其實也大有人在。不過,與其批評“政策長假”,不如老老實實地承認,誠如巴特所言,假日就是一種“非常怡人”的社會屬性。LV的怡人或曰“移人”之處不僅在於把上班族還原為放假族,把勞動人民還原為“不勞動的人民”,尤在於能雙向地把作家還原為勞動人民,把退休者還原為上班族,並且讓我這樣一個“離不開的天堂就是地獄”的信徒改信了“一個不得不度的假期就是上班”。儘管我也以寫字為生,但我並不算、至少不算是巴特所指的那種以紀德為例的作家。在把度假當成上班的人裡面,我能夠與之相比的,大概就只有那些搞“度假外交”的政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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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長城非好漢
自清兵入關以來,長城的功能 (依次)只剩下以下兩個:一,被拆掉,作用是舊板磚的利用;二,被重建,作用是推動旅遊業(含教育業)的發展。前後兩者表面矛盾,本質上卻存在著高度的一致性:使“拆”和“建”得以實現的一個重大前提,就是長城的繼續存在以及這種存在的“被看見”。
不到長城非好漢。“好漢”只有一種,“到””則有兩解,一種是人到,另一種是眼到。我個人贊同的是後一種。長城在建築上的特點,比較適宜“遠觀”,“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