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聽,兩萬多,檔案袋,小趙啊,你太年輕,記住了,什麼事都要從細節下手。
你想想,就這年月,他能有車,他還能身上隨隨便便帶這麼多錢出門。
還有,你看他們幾個,哪個把派出所放眼裡了,當著咱們面還敢動手呢,這說明啥?”
年輕警員趕緊討教:“啥?”
“祖宗唄,哼,咱們只是個派出所的民警,處理不好就容易捅到馬蜂窩。
讓他們雙方對著,是吵是說話啊,咱不管,咱也沒閒著,對不對?咱這不是等拖車呢嘛。
只要別在咱眼皮子底下再打起來就行,最好等咱們回去了,他們已經私了了,罰款一交,出去愛怎麼樣怎麼樣,趕緊給這幾位祖宗送走。”
“可是,師傅,”年輕警員很擔心道:“我覺得他們夠嗆能私了,就我跟車押的那個胖女的,她太潑了,那位教授口口聲聲已經離婚,她咬死了說沒離,就這做派,我懷疑她打錯人也夠嗆能認錯,純滾刀肉一個,對方要是像您分析的,再很有能力,誰能善罷甘休?”
老警員沉吟著踩滅了菸頭,他還沒等說話呢,一位高挑的大姑娘急匆匆跑了過來,姑娘身後不遠處,拖車也拐彎兒過來了。
“你好,我問一下,方聞革和馬淑芬,被關在哪屋了?我是他們的女兒。”
問話的正是方婷婷。
兩位警員互相對視一下,一起心話兒:得,幹活吧,忙裡偷閒結束。
而就在這幾個人拽開門轉身時,馬路的對面,又有一位姑娘家下計程車了。
江男甩上車門就扭頭看拖車方向,那上面被拖的車輛太熟悉了,
黑a打頭,車牌號是由爸爸媽媽和她出生年份組成的。
江男腦子混漿漿一片,臉色當即就不好了。
她過馬路時都沒顧上看車,著急忙慌就往派出所跑,滿腦子裡轉悠的都是:爸爸的車,都得靠拖回來了,那得被打成什麼樣啊,車都不能開了?
等江男拽開派出所門時,腿肚子都有點兒轉筋。
她進了屋後,沒打聽江源達和蘇玉芹被關在哪,因為不需要了,因為她聽見她媽媽的聲音了。
再看,先於江男進屋的兩位民警和方婷婷,他們仨是出現就愣住了。
當兩位民警聽到打架聲,本來心裡是一咯噔的,以為在眼皮子底下,兩夥人真又出事了呢,結果急赤白臉推開門時就傻眼了。
屋裡的景象是,馬淑芬正給方聞革打的直躲,就差躲桌子底下了。
她還邊打邊罵道:“你想再婚就再婚?我今天先給你踢報廢了,我讓你再婚!”
方聞革回吼:“我要告你。”
馬淑芬手上的力度更加勁了,大巴掌啪啪的揍方聞格的後背,哭著喊道:“你去吧,把你女兒的親媽抓進去蹲監獄,我就服你真是個帶把的,算你尿性!”
兩名民警第一反應是看向江源達和蘇玉芹,只看那倆人老老實實地坐在對面,也瞪著眼睛看傻了般。
方婷婷懵的不行,本能的上前叫爸叫媽先拉架,然後在亂糟糟的氛圍裡,忽然看到了對面的蘇玉芹。
想起爸爸畫室裡的學生給她打電話,說是因為一個女人才雙方打進派出所的,說那女人,媽媽直嚷嚷是爸爸新相親的物件。
方婷婷覺得自己好像懂了。
她眼睛裡充斥著滿滿的恨意,也不拉架了,也不管爸爸媽媽什麼樣了,兩手拄在桌子上,死盯蘇玉芹的眼睛就罵道:“是你破壞我家庭?你要不要個臉?!”
江源達疼的站起身,滿心的憤怒,真是遇到精神病了。
但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有個人比他速度更快,門哐的一腳就被人踹開,江男抄起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