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為什麼?我茫然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問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他神色複雜,眼中隱隱著希冀。恍然一笑,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殘忍,不準備接受他卻總是給他希望,到底是他太笨還是我太不經意呢?“我救你的原因不是說過了麼?你也聽到的。”
“不要拿那套來哄我,”他壓低了聲音:“我不信你見過天機子!”笑了笑,這男人似手真的可以看穿我,“我確實有一百零六年的陽壽,”不等他說話,我繼續道:“不過我救你確實易有目的。”他一怔,雙眼緊緊的盯著我,明媚的眸中光華流轉,我竟有點不忍心看它們黯淡的模樣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幫我,如果你死了,一時半刻我可找不到這麼合適的人選。”強笑著用雲淡風輕的神態看他雙眸隨著話語而黯淡慘然,我的心不覺一緊。
“是這樣……那,我明白了。”他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放心,我不會誤了你的事。”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不忍,我站了起來,用一種不知道還算不算是笑著的聲音道:“那就好。”轉身,我逃也似的出了房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絕望與傷痛是我無法面對的沉重。月色下,花圃裡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朦朧的景緻令我停下腳步,良久,那個彷彿披著銀色輝光的男人轉向我微微一笑,我一震,那笑竟是如此極致的美麗,沒有了平日的冰冷,帶著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美的足以令人窒息這麼純粹的絕美,無分男女的殺傷力,我想我可以想象得到當初那些有幸見到他的人是如何的無可自拔了。
“你就這樣把一堆碗筷留給一個病人,似乎不太厚道。”看我走過來,他似笑非笑的調侃。瞪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推得一乾二淨!“你還好意思說,真是不知道你這個主人是怎麼當的,煮飯收拾這些事不都應該是你做的嗎?還是你根本不知道何為待客之道?他不以為意的說:“你們不是客。”
“嗯?”我一愣。
“你們就算是客,也只是'不速之客',何況根本就是你們有求於我,我為何不可支使你們做事?”
“呃……”好像確實如他所說,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你這裡怎麼不準備僕人?我怎麼看也不覺得你是個喜歡自己動手的人。”他那形於內的懶散我相信自己絕不會看錯。
“你以為,這是我自願的?”他的聲音一冷,我的心也隨之一沉。“你知道要在這個荒蕪的地方種活一棵草藥需要耗費多少精力嗎?你知道面對著這個毫無樂趣的地方十四年是怎樣的感受嗎?十四年了,如果不是有外面的那個陣式,這裡早就是一片荒漠了,可是我們卻只因為一個誓言,就被困在了這裡,呵!’’他冷冷的笑著,我卻看到了那笑容背後深藏的疲憊以及對自己或是對命運的譏嘲。這個人……
“你以為一年只救三個人真是我的意願麼?如果可以離開這裡,就算要我救三千人我也毫不猶豫,可是……”他抬起臉看著頭頂的明月,不讓我看到他的神情,話峰突然一轉:“告訴我,天機子到底對你說了什麼?”他的聲音迫切,甚至摻雜了一絲興奮,彷彿一個絕望了十四年卻又突然看到希望的人,興奮之中又透著一股恐懼的壓抑,就像生怕自己所看到的希望只是一場自以為是的夢,一片隨時卻可能消失的海市蜃樓。猶豫了一下,我決定要編造一個完美的“真相”,一個可以令他逃出這個牢籠的“真相”。因為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感受,因為我曾經也同他一樣,被困在一個牢籠裡,不同的是,我的牢籠華麗,他的荒蕪,我只困了八年,他卻己被困了十四年,甚至如果我不幫地,他可能還會繼續被困下去。就當是我突然“良心發現”吧如果我還有“良心”的話。
第三十九章 莊生夢蝶
“你知道我是什麼女人嗎?”既然要完美,自然就力求詳盡而真實。最完美的謊言就